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这个瓷瓶,几乎捏住了她的性命。
赌还是不赌?
这一瞬间,只觉得心臟都快跳了出来,她咬住牙齿,握著瓷瓶的手忍不住地颤抖,终是下定决心將瓷瓶中的粉末倒入了汤羹。
“春雨姐姐,春雨姐姐?”
一声呼唤,嚇得春雨险些將汤羹打翻,她赶忙加快步子。
“来了”
待其他人呈上膳食,侍膳司的宫人特意等待他们之前,將汤羹菜餚的锦盒打开,一一品尝。
等到了春雨,她第一次至御前,连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由於过於慌忙,却教侍膳看出了端倪,特意在她的锦盒前停下。
“打开”
春雨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心臟骤然有一种停滯的错觉,“是”
她似绷紧的弦,浑身都在颤抖。
侍膳冷冷地看著,她常年伺候御前,什么没有见过,只一眼便知道这羹汤有异样,
“你大胆,羹汤里放了什么!”
“宫宴前胆敢下毒,简直不要命了!”
春雨还未等人来拿,浑身受不住控制,猝然跪了下去,她本就生性胆小,此刻承受不住,“姑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
忽然
宫人自席间越过诸人,在陈贵嬪耳畔说了几句话,和顏悦色的陈贵嬪忽然变了脸。
“怎么会这样?”
一句话引起了圣上的注意,他放下酒盏了,“怎么了?”
陈贵嬪忍住心绪:“圣上安心,只是一些小事,待臣妾处置。”
圣上正欲答应。
忽然,大公主关怀问起:“二公主的汤羹怎么还未呈上,那可是太医开的药膳,每日都要服用。”
安静的殿宇,眾人被这一声吸引了视线。
陈贵嬪闻言脸色一僵,却被圣上看出了端倪。
他暗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陈贵嬪不得已,便说出,“启稟圣上,有怀了坏心的宫人,放了些不乾净的东西,今日宫宴,不便扰了诸位兴致,容臣妾处置。”
大公主闻声愣住,猛地看向陈贵嬪,“难道是二妹妹的汤羹被人下了毒?”
二公主惊起,眼泪顿时滚了下来,她护住肚子,求救般地看向圣上,“圣上,我我...”
圣上猛然沉了脸色,“放肆,朕在这里,胆敢御前行刺!”
“朕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带人上来!”
今日乃是除夕,这等与民同庆的时日,竟然有人赶在御前下毒,无疑是恼了圣上。
春雨被人提溜上来,一把扔在地上。
容珩支著下顎,眸光平淡。
鸣棲垂著眼睛,將酒盏放下,落在桌案之上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她跪得小心翼翼,二公主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猛地惊讶,“你是春雨?”
春雨將头埋得更低。
“我记得是二妹妹房中的人!”
什么?
眾人惊讶!
大公主拧起了眉,觉得不可思议,“放肆的东西,怎敢有这样的心,谋害公主!”
嘉寧县主忍不住道:“二公主为人和善,待宫女极好,为何你要下毒?”
圣上的脸色沉沉,话语更是冷如利剑。
“说!”
春雨死死咬住下唇,终於绷不住,“启稟圣上,奴婢並非想毒害公主!”
她双眼婆娑看向二公主之时,眼中泪光闪动,“二公主温婉,待我们那么好,奴婢又怎会有心害您!”
二公主不解,“为何?”
“奴婢又怎么会不知,宫中侍膳道道菜餚都会品尝,定然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
春雨的目光从二公主脸上缓缓向侧边移动,终是落在了一人的脸上。
她的身影映在了那人如墨一般的眼眸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春雨赫然看向圣上,眼中是坚韧:“奴婢今日斗胆做出大怒不道之事,只是为了一个以死明志的机会,状告二駙马辱女杀人更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