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的脸在星光之下,宛若雕刻般俊美,“当然,你也可以告诉他。”
“告诉他,他是大周的六皇子,可他如今的模样,將他带回大周,慢慢恢復记忆?”
鸣棲知道这么做自然是最好,只是毫无记忆的容时回到大周。
面临的是任务的失败,圣上的斥责失望和冷淡。
他们好不容易挣得如今,绝不能如此!
容时自己,也不会甘心。
容珩看得出她的想法,拿捏地很准,“只有容时从哈尔朱沙漠中出来,不如,试著顺其自然,也好唤醒他的记忆。”
鸣棲:“自也可以告诉他他来此行的目的,再入沙漠。”
容珩一笑,“他的记忆本就有损,若是在无端增添一些赘述,扰乱他原本的思绪,是否对他有益。”
“还是保持距离,刺激他恢復?”
容珩笑著看她。
鸣棲说不出话来。
他此刻记忆脆弱,不宜再涂添冗杂。
保持原状对他而言是最佳的选择。
很快,几人动身前往哈尔朱沙漠。
他们所在的沙漠,仅仅只是哈尔朱前方的一小片开胃菜。
“哈尔朱沙漠,就在界碑之后。”
容时骑在骆驼上,看著眼前漫无边际的黄沙,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拽著他前行。
袖玉坐在他身后的骆驼,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沉重。
偌大的沙漠,界碑孤零零竖在之中。
眾人看著沙漠,心中仍有些敬畏。
容珩抬起眼睛,“走吧。”
一走进去,鸣棲就感觉到漫天昏沉,方向不明,似乎有哪里很是奇怪,但她又说不上来。
沙丘连绵起伏,阳光斜洒,將一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却也难以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冷清与空旷感,风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將狂沙掀起,迷了人的眼睛。
按照他们在错金城,城守高价得到的藏宝图地图,画了蓬莱草的位置,他们行径了一整日。
终於知道为什么这里是迷途之境。
根本无法辨明方向。
容时骑在骆驼上,他看著鸣棲与容珩,他似乎对他们有印象,尤其是鸣棲。
他想了想来到鸣棲身边,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们。”
鸣棲喉咙有一瞬间的梗住,“你记得我?”
只是,说完他便后悔了,笑著摇头,“你看我说的,若是认识,你们怎么会不同我说。”
眾人行径了两日,所见,皆是一模一样的沙丘,一模一样的黄沙。
只是容时眼前,总是闪过一些他看不懂的记忆。
偶尔头痛发作地厉害,打断了眾人的路线。
偶尔,马匪手下都会说:“要不要试一试土办法。”
休息之时,手下围著容时试记忆。
容时被闹了半天,什么也没想起来,只是大家放下包袱,倒也相处地很好。
讲起了鬼故事。
哈尔朱沙漠里的错金王墓
鸣棲记得,与罗真在错金城前,容珩提到过,错金王姬的陵墓就在此处。
王姬是战死疆场。
而后,不知是谁,將王姬葬在了沙漠之中,造了一座王陵。
手下嘀咕:“但是很奇怪,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人亲眼见过错金王姬的王陵!”
鸣棲撕扯乾粮,好奇道:“都说错金王姬是这里的守护女神,还不是这么多人有去无回。”
眾人拿出水囊,沙漠乾燥,迫不及待地饮了一口。
袖玉破天荒地说话
“进沙漠的都是別有用心的人,不是恶霸就是地头蛇,不是做著杀人越货的生意,就是想要得到蓬莱散原料贩毒的恶人,王姬怎么会守护他们?”
她说话的时候,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瞪大,似乎在为谁气闷。
也有道理。
白日里沙漠旷野,看不出路线,反倒是夜里,鸣棲识得星辰,可以带路。
鸣棲见时辰还早,隨口问道:“你说错金王姬一生传奇,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故事?”
马匪手下都是跟著容时的一群人质,由於没什么文化,也是从其他地方混过来的,所以一问三不知。
几人舔著脸,抓了抓头髮。
於是,目光便全都聚集在容珩的身上。
容珩笑起,明明是错金的故事,却由他一个外邦上京的人来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