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棲鬆开他,后退了两步,右眉毫不可查地跳了一下,“会不会说话,我当然是个好人。”
容闕嗤了声,自顾自缩回了他的凳子,闷声:“看不出来。”
鸣棲:“......“
五皇子打了个哈欠,周围倒是冷了几个度。
鸣棲没有想到。
容闕这个死鬼,居然打定主意缠著她不放。
这几日,蹲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甚至甚有閒情逸致地体会当鬼的初体验,用鬼气將她的臥房弄得乱七八糟!
鸣棲只想一巴掌將他拍去往生司审判。
她递了令笺送去冥司,冥司很快有了回復,
“敬鸣棲殿下殿下受累,近来七月半,往生冥司著实有些挪不出人手,请殿下看管此鬼几日,待鬼节过,便前来缉拿。“
鸣棲望著这张令笺,气得用力揉成了团。
不过,是夜
往生司的引魂使没有见到,却见到了另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容珩禁足,但他本人会乱翻窗户。
鸣棲睡得正深,在那人推开窗户的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
而后她刚准备动手,借著月光却看到了容珩那张惊艷的面孔。
容闕听到她屋內的动静,从屋檐穿了半具身体下来,一看到是容珩,整个眼睛都看直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们,发出了“哇~“的声音。
鸣棲蒙了,抱著被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五皇子飘在房樑上,趴著看好戏,“哦,原来你跟太子,有姦情。”
“我说怎么每次动到你,咱们巍峨如山的太子,都有些动摇。”
他飘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鸣棲的床边,望著容珩,却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自己,他失落了一阵,很快,又扭头看向鸣棲,
很欠揍地说:“早知道你们有这层关係,我也不设计你別的,拿住这个把柄多好。”
鸣棲白了一眼,觉得他就是被自己的嘴,贱死的!
深夜而至,容珩身上沾染了一身寒气,他鬆开鸣棲的手。
却敏锐地差距到,鸣棲目光所见,除了他还有別人,他看了眼五皇子魂魄所在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他面色沉静,眉头蹙起,染上一分焦急,“五弟的魂魄是不是在附近。”
他几乎用的陈述句。
鸣棲差点被容珩嚇死,表情凝固的同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五皇子也愣住了,拖著下巴,定定的望著他,魂魄本就忽明忽暗,他那双暗淡的眼睛盯著容珩,似乎看不穿眼前人的心思。
半晌,他嘖嘖摇头:“我们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恐怖如斯。”
鸣棲下意识地看向容闕的亡魂。
容珩听不到五皇子的话语,但他分明从鸣棲表情的变化,得到了答案。
“你能否帮我传几乎话,我有些话要问他。“
容闕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屋內沉默如水,安静地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鸣棲想了想,从怀中幻化出了明珠,柔和的光晕將屋內照亮,却远比烛火更温暖,更动人心魄。
让活人与死人对话。
鸣棲犹豫了片刻,眉毛不由自主地拧起。
这不符六界规矩。
但,容珩的情绪已经幽暗发沉到了一定境界,握住她手臂的手不住用力,
“可以吗?“
是请求。
鸣棲想了想。
罢了。
就帮这一回。
鸣棲披衣而起,低声道:“有什么话,还是你们自己说清楚的好。”
容珩有些不解这句话的含义,桃眼中翻涌的浓墨愈发沉重,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疑惑。
鸣棲避开他们的视线,从袖中幻化出了一支白色的香篆。
她寻来香塔,素手轻动,以烛火点燃香篆。
沁白的烟气,若有若无,裊裊升起。
似山巔之上的云海。
五皇子不禁发问:“你到底是什么来歷,你真的是镇北王府的宝清郡主?”
“不然呢?”
五皇子摇摇头:“这其中有鬼”
鸣棲白了他一眼,以五皇子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好好说话,现在你才是鬼。”
容珩凝思,耐心等她动作,未曾打扰。
他听见少女的声音响起,“生犀不可少,燃之有异香,人能与鬼通。“
话音落下,灰烬飘散,凝聚一阵烟色。
死去多日的五皇子的轮廓显露而出。
容闕在容珩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震惊之色乍现。
“真的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