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
床榻凌乱,一男一女相处多时。
“殿下…”
王女的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她甚至不敢哭出声,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敢相信容珩竟然这么无情,不肯承认半分。
容珩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眸光生寒,看著她,就像是春日浅阳下无端端刺来的一阵倒春寒。
“王女,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
“孤与你,何曾有过肌肤之亲?”
他的声音平静却冰冷,几乎算是逼问!
任谁都觉得容珩此刻有些不近人情。
“太子这是打算不认帐?”
宫人之中,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这么问,岂不是逼王女撇清关係?”
容闕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看了一眼,竟破天荒地站出来打圆场,“此事兴许是一场误会。”
非是他对容珩如何,容珩有没有睡,怎么睡了人家王女他不感兴趣。
而是东魏一向是在他手中,此刻容珩占了人家王女,若是让容珩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与东魏的关係必然疏远。
这是他不能容许的失误。
此言一出,东魏王沉声,“误会?”
他生气,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压低了怒意,“我东魏王女,需要这般低声下气,自甘墮落的去应承谁吗?”
“我东魏的王女,但还不至於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他的目光几乎钉在容珩身上,儘可能占据舆论高地,引起眾人群情激愤,
“文秀,本王视若己出,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有什么理由去污衊太子。”
“王上“五皇子绷紧了神色,“我並非这个意思。“
这容珩到底怎么回事,从前也不曾好多少女色,怎么偏偏在东魏就这么把持不住!
东魏王女李文秀確实生得我见犹怜,跟一朵娇似的。
但…
以他对容珩的了解,容珩向来难以捉摸,心思诡譎。
应当喜欢宝清郡主这样看起来张扬莫测的人才对。
这件事若处置不好,那就是两国的嫌隙。
一丝一毫都不能儿戏。
再说,王女一个女子冒著名声尽毁的风险,去污衊大周太子,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人人心中不免打起鼓。
任谁都看得出太子的不悦。
东魏这回触了容珩的界限。
但王女的话,绝不会有错。
眾人的视线灼热,等著王女说话。
王女孤身一人,瑟缩无助,她抬起眼睛,那双杏子般的眼眸,楚楚可怜
纤瘦的身躯如同风中那摇摇欲坠的骨朵,看得人心生怜悯。
少女咬住唇瓣,
“太子殿下,我已然是您的人,若您不愿意,就让我在您身边做一个侍妾,我不求什么名分,只求能跟在您身边。”
什么!
此言一出,眾人一片譁然。
是真的了?
“呵。”容珩唇角泛出了嘲讽的笑意,冷嗤了一声。
容时一声哑然,“怎么会?“
鸣棲默不作声地看著,容珩这回可是沾上麻烦了。
东魏王赫然將王女护在身后,心里却忍不住雀跃,面子上装得极为愤慨:
“太子殿下满意了。”
“非得逼著女子亲口將这等说不出口的內闈私事当著眾人的面说出来,文秀这下可怎么做人。”
说罢真当要挤出几滴眼泪。
大家连连点头,纷纷怜悯王女的遭遇。
正殿中忽然响起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王女可愿意验明正身?”
眾人看向鸣棲。
这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判断此事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看王女身上是否有同房的痕跡。
只是,若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打了东魏的脸面。
“郡主,是不相信我的话?”
王女情绪激动,挣扎著从褓姆怀中,“我有何理由污衊太子?”
“你们是都在怀疑我別有用心?“
鸣棲的身份,说这些比容闕容时他们说合理多了,她一不是皇室,二只是镇北王府的郡主,即便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算影响什么,只是少女跋扈罢了。
容闕鬆了一口气,难得讚许地看向鸣棲。
鸣棲扬起下巴,“理由多了,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
“若是能嫁给他,做他的正妃,便是未来的皇后。”
“东魏出了一位皇后,这好处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