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魏昭仪竟然清醒了过来!
“醒了?”
“你確定?”
鸣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蜷缩在桌案一侧,维持著一个动作小憩,她惊起,默默看著前来报信的小太监。
阳光爬进了屋內。
小太监一脸喜色,回著容珩的问话,“是啊,太子殿下,没想到咱们娘娘吉人自有天象,昨夜那般病篤,今儿个竟睁开了眼睛,真是大大的喜事。”
容珩的桃眼中不自觉捲起了波澜,他望了眼鸣棲,没有漏过她眼角的惊讶。
似乎在说,你不是確认了魏昭仪已薨逝?
是啊!
鸣棲凌乱。
眼看著外头逐渐热闹起来,太监宫女已经在各处偏殿宣扬魏昭仪甦醒的好消息。
等了一夜的眾人,乍醒的时候还以为人薨逝,正打算哭两声。
而后才后知后觉,人是活了?
阳光较之昨日更加阴霾,如同迷雾压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正殿之內
只见昨日还病得油尽灯枯,气若游丝的魏昭仪,竟已经靠著床榻坐了起来。
一身素色寢衣,脸色是说不出的凝白,只是刚清醒,人也没什么力气,胸腔浅浅起伏著,一呼一吸之间吐纳气息。
鸣棲隨著容珩一踏入殿內,如同当头棒喝,震惊地看著活生生的魏昭仪!
她昨天晚上已经確认,她已经死了。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是什么?
太医跪地在为昭仪把脉,五皇子独自一人守候在昭仪面前,与昨夜的淒凉落寞截然不同,望著昭仪的双目温情。
“怎么回事?”
陈贵嬪穿过重重纱帐,她昨夜一直守在殿內,夜半五皇子劝了许久,她才去休息,没想到一醒来竟得了这样的好消息。
太医放下昭仪的手,脸色犹在迟疑,“启稟贵嬪娘娘,昭仪娘娘的脉象平缓,不似昨夜般游丝虚弱,如此看来,娘娘已无性命之忧。”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看起来大限將至的人,是如何在病危之际一夜转危为安的。
难道自己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好吗?
匆匆赶来的眾人闻声也是一脸震惊。
“真是苍天保佑。”贵嬪声音温柔,走至床榻边询问,“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还有哪里不適?”
昭仪缓缓地眨动眼睛,像是没能听到贵嬪说话一般,琥珀色的眼珠滚了一滚,一寸一寸地看向了贵嬪,似乎瞳孔里不见焦点。
唇动了半分,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陈贵嬪望著魏昭仪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模样,不禁有了一丝疑惑,“妹妹?”
五皇子及时上前拦下了贵嬪的靠近,贴心掖住被子,才道:“贵嬪娘娘容稟,母妃刚醒来,身体还虚弱,此时不宜说话,待母妃好些了,再请娘娘前来相聚。”
如此陈贵嬪也就不便多问,她一笑,“说的也是,昨夜这般凶险,理应多多休息才是,快去差人稟告圣上这个好消息。”
她望著医女们,“你们好生照顾昭仪,不许有半分鬆懈,不然唯你们是问!”
“是”
眾人提心弔胆了一夜的情绪总算因昭仪的清醒鬆懈下来,隨著陈贵嬪的离开一同退去。
殿內逐渐安静。
鸣棲刚刚一直在观察魏昭仪,她的动作比寻常人僵硬许多。
看得出来不像正常的活人。
只是一个魂魄散尽的躯体,是如何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
她唤出了一道咒印,双目蒙上银白的光晕。
鸣棲清楚地看到,魏昭仪的体內,有什么东西如游丝般,爬满了身躯,在她的经脉中窜行,驱动她的血液和动作。
什么东西?!
正欲上前一探究竟。
不料,五皇子冷硬地拦住抓住了她的手臂,骇人的力道让人一怔。
“站住!”
他面色阴沉,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如同幽泉般霜寒,“你要做什么?”
鸣棲骤然被打断,抬起眼睛,“我只是想看看昭仪娘娘的情况。”
容闕冷冷道:“你也看到了我母妃安好,她怎么样与你无关。”
手臂越捏越紧,鸣棲不得不收回魏昭仪身上的视线,“五殿下,我没有恶意,毕竟昨夜娘娘的情况你也清楚,她如今清醒过来,不知五殿下是做了什么?”
容闕凌起双眸,言语犀利,“我母妃本就无性命之忧,我只知道母妃明明还有救,你却袖手旁观,若非我不放弃,母妃已经因你一句话再无生还希望。”
鸣棲的確说过,她已经死了。
容闕冷嗤:“你也就会些三流功夫,隨便耍些手段,还真让百姓信你能通鬼神,实则也不过是个笑。”
“你不配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