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譁然,来看热闹的百姓听此言大失所望。
一个个都在说“假的、骗人”
群情激愤喧譁甚囂尘上,就连四皇子也逐渐控制不住!
浓云隨风飘散,阳光一点一点落下,照亮了鸣棲的脸庞。
她望著四公主,脸上是胜券在握,嗤笑了一声说:
“我只说她们不知道被谁所杀的,又不证明我不晓得她们是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啊?
周围一瞬间陷入死寂,又一瞬间炸开了锅,各个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这宝清郡主不会疯了吧!”
一人惊到:“我看她就是不会问灵,所以才胡说八道。”
五皇子闻言抬起头,仔细打量起鸣棲,“郡主何意?既然没能成功问灵,认了便是,何须再谈其他。”
容珩捻著茶碗,“叮”的一声,他虽看似温和,身为储君,却也著不小的压迫感,眾人不敢再说。
他凝神看来,眸中似有审视,“郡主即便是知道了,也需要证明。”
鸣棲瞪了眼容珩,这个狗男人,她强行拐到这里,又纵容四公主五皇子针对她,依然袖手旁观,他分明就是在逼她將马车上的诸多解释亲口推翻!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怎么证明?
“这也不难。”
鸣棲蹲著將香折断,洒在地上,她已经不记得人间那些玄门之术的问卦方式,但装一装总是会的。
趁此之际,她自孩童额前悄悄取了一抹灵思,霎那间那些临死前的记忆涌入了脑中。
她躺在冰冷的木板上,喉咙就像是堵住了一般,被狠狠扼住,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反抗。
有人担心道:“这样能行吗?”
仿佛是在一间昏暗的屋內,男人,女人,一个个双目瞪圆,死死地掐著她的脖子。
濒死之际,她看到了有人拿著砍刀走了进来,只是心有不忍。
有人在耳边厉声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你若想得偿所愿,就必得狠得下心来!”
那人挣扎了片刻,便不再犹豫,抬手向著她的手臂狠狠剁下!
疼!涌入五臟六腑的疼!
她感觉到有什么湿濡的东西从伤口处冲了出去,她甚至不知道那是她的血,浑身颤抖著的冰冷让她麻木,她缓缓失去了力气。
小小的身躯哭喊著,“痛,別!痛!”
可是没有停下,那人又是一刀!
又是一刀!
“孩子你別怪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別再来找我!”
砍得血肉模糊,砍得漫天都是红色!
鸣棲看到孩子最后无助地看著那个男人。
轻轻呢喃:“爹爹!”
记忆猛地打断,鸣棲脚步一软跌在了地上。
容珩的动作一怔。
四皇子眼看著鸣棲:“郡主怎么了这是?”
还没等他问话,鸣棲已经擦去了眼角的湿意,试图平復混乱的情绪,抬起了眼睛,目光里孩童的眼神无暇幽怨。
“原来如此。”
鸣棲自顾自地走向一旁的仵作身边,又看著棺木上的九根棱钉,隨意拨弄了几下,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
眾人不明所以,容珩的眸光霎那间一震,认了出来,“九齿棱钉”
有百姓好奇不解,“什么是九齿棱钉?”
“我哪知道!不就是普通的钉子?”
鸣棲听到容珩居然认识,也有些意外,她將封棺的钉子取出,吩咐人將棺材板重新关上,按原来的钉死的痕跡將钉子放回去,一棺九孔,匯成极星阵图。
她轻轻吐气,果然。
“棺槨上,且以极星的方位钉下九齿棱钉,寓意佑及家族,子孙兴旺。”
四皇子听著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不懂,“我虽然不懂下葬的规矩,但听起来也属正常。”
鸣棲凝了他一眼,觉得他除了会搅浑水到处插一脚,脑子可能真的没那么聪明。
“只有葬入土中才有效果,沉入水中,怎能叫入土为安?”
四皇子也觉得她说的对,“那…”
“水葬寓意刚好相反。”
鸣棲抬起头,声声震撼,“惊童,又称洗女。”
她看了眼阵法之中的孩子们,那些死前的记忆就连是她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些孩子都是不满五岁的女童。”
四皇子猛地看向那些碎骨肉泥,“都成这样了,这还能看出是男是女?”
四公主不知不觉听得入神,愣地忘记了反驳,五皇子眸光极冷盯著鸣棲的脸,脸色越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