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新家,王素芳已经知道陈屿会来,特地做了一桌丰盛菜餚。
马魁不在,倒是没了口福。
吃过饭。
陈屿正要和马燕去臥室,来个口舌相会,却被王素芳叫住了:
“小陈,你上次邮递迴来的钱,被你叔在银行存了死期,这个月29號到期,等你叔回来,就把钱给你取出来———”
“姨,说起棒槌这事——其实在电报和书信里,我都没讲完。”
陈屿本不想討论这种金钱话题,不过王素芳讲了,他也不能不接话茬:
“姨,说起棒槌这事,起因要讲一下这次下乡支援,我们沈组长提议搞『义诊”““
我也是大手大脚惯了,借了不少钱给村民买药也是借出去的钱有点多,这才想著上山挖点草药卖钱,谁曾想碰到了一个棒槌窝.”
男人说到这里,马燕和王素芳脸上並无表情。
毕竟,在书信里,陈屿已经讲过一遍了。
而陈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羞愧:
“其实,那窝棒槌极多,不是十五根,而是近四十根,其中十五根就卖了八万八千块,如今我手里还有二十二根—”
“还有二十二根?”
马燕一双水灵灵大眼,此刻瞪得溜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小陈,你没骗姨吧?”
王素芳听得心惊胆颤。
虽然按照一些不成文的老规矩,山里的东西,谁见了,谁挖著了,就是谁的。
但是这数量也太多了。
“姨,都这个时候了,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陈屿说到这里,也不再含糊,直接讲道:
“我听说,上面现在要放开经济,其中的统销统购,就要被打破—这剩下的二十二根,我准备先收藏著,等过几年,统销统购放宽了,再拿出来卖。”
6.....
王素芳不懂经济,不过也明白上面正在不断调整。
这些变化从最近的新闻就能看得出来。
如今陈屿有想法,王素芳给不出什么建议,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这种事情,还是等自己男人回来再说吧。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
4月22日。
马魁出车归来,见到陈屿,就把匯款变成死期存摺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而陈屿则是拿出,自己用棒槌,泡的一罈子药酒。
“这也太浪费了!”
看著罈子里那根大棒槌,马魁心里估算了一下,最少价值一两千,顿时心疼不已。
他一个大老粗,腰不酸腿不疼,给他弄这玩意干什么。
“叔,这可不浪费—也就是没打著老虎,否则我高低给叔,整一坛虎骨酒、虎鞭酒啥的。”
陈屿一句话,弄得马魁老脸通红。
王素芳年轻时就是附近有名的大美人。
如今虽然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
而马魁被关了十年归来,说是年过四十,却依旧宝刀未老。
在家的时候,没少折腾。
轻咳一声,注意到媳妇和闺女没看向两人,马魁这才低声朝著女婿讲道:
“小陈啊,虎骨酒、虎鞭酒啥的,你叔我不需要,你之前给你姨炼得清肺丹,效果就很不错,后来你姨吃完了,又去医院买了一盒,效果不如你练的好——.”
“叔,你放心,我今天回去,就再炼几锅。”
马魁不说,陈屿都快把王素芳得肺癌这事忘记了。
这也难怪陈屿会忘记,只因为王素芳最近气色真不错,也不咳嗽了。
而且,行走间,如杨柳轻摆,可谓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比马燕这个闺女还有魅力,真不像有病的模样。
说完了閒话。
陈屿又讲了一遍,他要把剩余棒槌收藏起来,『以待天时”。
马魁脸色凝重,却也没说什么。
毕竟,东西是陈屿的,陈屿怎么处理,只要不违法,马魁都不好说什么。
吃过晚饭。
陈屿给马燕辅导功课。
王素芳整了一盘水果,让马魁送进去。
结果,马魁才刚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插门栓声。
这是要干吗?
要干吗?
马魁脸色铁青地回到臥室,再也不復刚才的好脸色。
王素芳见了,却没说什么。
闺女大了,终归要出嫁。
而且陈屿这次能把八万五千块交到马魁手里,那就说明,陈屿真把两家当一家了。
如果马魁还纠结小恋人间的亲密举动,那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就在马魁的纠结中,陈屿陪著马燕学习了一个多小时。
八点半。
陈屿准时离开。
这倒是让马魁暗鬆了一口气。
转眼数日过去。
到了月底。
一个月的死期存摺到期。
马魁、胡队长带著陈屿来到邮局,把钱转到陈屿名下。
此时的月利息接近千分之三,年利率高达百分之三点五。
八万五千块,存了一个月死期,利息就高达两百多块。
陈屿接过利息后,直接笑歪了嘴:
“叔,这年利率还不错,存一年,差不多就有三千块的利息,要不,我不上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