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恳切,態度不夸张,连道谢的分寸都拿捏得很稳当。
他今天事情也不算少,十一点半左右还有一场手术,而且昨晚是真的一夜没睡,还连做了两场大手术,现在身子就觉得疲乏得紧。
查完房,他就快速来顾瓷这里,然后好回宿舍补一觉。
给顾瓷的谢礼是她一早打电话给家里让管家备上的。
毕竟是救了緲緲一命,代表傅家的谢礼,肯定是要重一些的。
当然,这並不能说明,傅諶心里的怀疑没有落在顾瓷身上。
只是这份怀疑,缺少依据。
顾瓷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望著他沉稳却又显温良深邃的眸子,缓缓笑起来。
“傅教授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叫个医生而已,傅教授不必如此。”
傅諶说,“顾小姐良善,不过昨晚我女儿確实凶险,你对她有救命之恩,我备的那份薄礼,不值一提,顾小姐不嫌弃就好。”
顾瓷摇头,“傅教授这话,实在客气了。说起来,您也救过我一命,我听护士说了,上回在急诊科的抢救室里,
傅教授也帮了很大的忙,这么多天了,我也没和你道谢,实在抱歉。”
傅諶,“那是我的职责所在,顾小姐不必掛怀。”
两人客套推脱一番,最后顾瓷还是接下他的礼。
傅諶见此,便不再多留,又简单寒暄了两句就转身离开了。
顾清瀲这是第二次傅諶,但那天在急诊室,她太担心顾瓷的身体,对他的印象並不深。
今天见到他,才想起一些事情来。
等他离开,她才笑著和顾瓷说起八卦,“说来也是巧了,傅家好像在给他安排亲事,看好的是叶舒乔。
半个多月前,我还听叶舒乔说了这事,看样子是对傅諶挺满意的,但前两天,傅家把这桩快要板上钉钉的婚事给拒绝了,听说是傅諶的意思。
叶舒乔还找过顾傅諶,但傅諶居然把她拉黑了,还不愿意见她。”
顾瓷一顿,有些诧异地看著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顾清瀲和叶舒乔算是朋友,知道这事也不足为奇。
而且,京市豪门圈,之所以是圈,是因为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有些关係。
不是亲就是友。
要么就是利益合作关係。
所以,顾瓷並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她轻轻摇头,嘆了一声,“不知道好端端的,傅教授怎么会忽然要拒绝这婚事?”
顾清瀲说不知道。
顾瓷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眸间,不经意看到不远处的瓶里插著一束向日葵。
似是有些枯萎了。
她蹙了蹙眉,和保姆说,“曹妈,把那束向日葵扔了吧,再去买一束向日葵……算了,还是插几支杏好看。”
保姆点头应下,立即去换向日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