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护士神色凝重地对她们道,“请你们二位先出去等候。”
孟笙心里有些担忧,但还是听护士的话,往病房门外走去。
顾瓷也支起身子跟了几步,到门口时,她素白的手忽然扶住了门框,另一只手抚著胸口,弯腰用力咳嗽起来,“咳咳咳……”
孟笙听到咳嗽声,愣了一下,放在緲緲身上的思绪回稍微拢了一些,看向面色惨白如纸的顾瓷身上。
眉头皱紧了几分,刚准备伸手去扶她来著,那个原先在外喊医生的保姆就先衝过来扶她了。
果篮喝牛奶也被扔在了地上。
一脸担忧道,“三小姐,您没事吧?我叫医生……”
“不用,別叫医生,这么兴师动眾的不好,妈知道后,还会连累你。”
顾瓷出言阻止,一手用力摆了摆,轻轻吸了口气,“曹妈,你別紧张,我就是刚刚一口气喘得太著急了,
又看那小朋友的情况有些心慌,现在缓缓就好了。”
曹妈清楚夫人的脾气,现在看三小姐这么为自己著想,心里难免有些感动。
“三小姐,您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夫人平时看著严厉,只是因为太担心你了。”
顾瓷朝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嗯,我知道。”
孟笙微微拢眉,望著顾瓷那张没什么血色却温柔坚韧的脸,宛若一株在风雪中不愿指著的白梅,沉静的目光里隱含几分审视和不解。
她適时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主僕”身后情谊,出声问,“顾小姐的病房不是在16楼吗?怎么突然来17楼了?”
柔顺的嗓音里没有丝毫质问和凌厉之意。
只有一丝明显的疑惑。
顾瓷闻言,抬头看向她,又在保姆的搀扶下,慢慢直起腰,面上的笑不动半分。
待好好缓了缓,呼吸平稳后,她才柔声说,“今天早上阿绥和我爸妈一块来看我,听说你也在医院,我有些意外,就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你父亲也在住院。
不说我俩是朋友,就光说孟馆长上回送我来医院,后面又来医院看我,於情於理我也该上来探望一下您父亲,这是礼数问题。”
她嘆息一声,捂著胸口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脸上的笑,也渐渐褪去,换上惆悵和无奈。
“只不过,身体不爭气,今天下午又出了些状况,呼吸不畅,怕影响到你父亲,就没上来。
可想著我每天上午又有不少治疗疗程,再三思量下,就只能挑这个时候上来了。”
说著,她看了眼病房里,面上的担忧又浓稠了几分,“我和曹妈在经过这间病房时,就听到里面有小朋友的哭声,
又看门是开著的,怕出什么事,就赶忙进去看了一眼,没想到……”
孟笙听著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话,眉头微微动了下。
难不成是巧合?
可真会有那么巧的事吗?
现在八点半都过了。
顾瓷这个时候送礼,听起来有些牵强,但顾瓷给的回答又让人挑不出错来。
孟笙心里生出几分疑虑,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地上的果篮和一箱老年人喝的牛奶。
好像確实没什么端倪。
既然顾瓷说是来看往她父亲的,那她自然不能佛了面子。
她上前虚扶了顾瓷一把,“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好好修养著,给我发个消息,或者让保姆上来都可以,哪里用得著亲自跑一趟?”
她面露担忧,“你现在怎么样?真的不用叫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