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会谁真去叫米饭。
顶多吃了几口菜。
他接过她手里的空碗,又將那碗瘦肉粥递给她,“不能这样空著肚子,不然胃会更难受。刚煮出来的,小心烫。”
孟笙睨著他手里的粥,米很浓稠,肉末打得很碎。
看著很清淡,適合养胃。
她接过来,再次道了声谢。
米粒一抿就化,接连几口下去,孟笙只觉得身心都舒缓下去了。
裴绥就这样坐在旁边,静静看著她吃。
即便现在是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她其实也能感觉到裴绥对她的关切之意。
很浓烈。
不加任何修饰和遮掩。
她其实很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產生的异样之情。
但此刻她头痛不说,嘴里还在吃著他刚煮的粥。
总觉得现在问出来了,就好像要落井下石一样。
不合適。
但现在被他盯著,属实有点尷尬。
她不著痕跡地侧了侧身子,不去看他,连余光也没扫过去。
裴绥似乎是看出她这个细节了,也不著痕跡地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看了几眼。
顺手回了几条消息。
等她最后一口粥喝完,裴绥便恰当好处地放下手机,把碗接过去了。
问她,“还喝吗?”
孟笙摇摇头。
裴绥也没再说什么,起身把两个碗收起来了。
偌大的屋子里一静,孟笙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雪松香。
她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神志恍惚地伸手摸了摸大衣的面料。
在裴绥回来后,她又快速收回手,压著那丝头痛,起身道別。
裴绥看著她,也没再挽留,轻轻点了下头,和她並肩走在一。
等到门口,孟笙要换回高跟鞋时,人本来就晕,单脚没站稳。
身体微晃,裴绥忙伸手揽住她的腰。
垂眸说,“就这样穿下去吧。”
“这是欢欢姐的……”
“无妨,一双拖鞋而已,她来我这里的次数也不多,下次来重新再买就好。”
裴绥声音清零零的,“你现在不能穿高跟鞋。”
说罢,弯腰將她的高跟鞋拎起来,按下电梯,“走吧。”
孟笙见状,面露一分尷尬,伸手去接,“我来拿就好。”
裴绥看著她手里的外套和包包,到底是没递过去,节骨分明的手扣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带著缓慢的步子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他也没把手鬆开。
等到了10楼,站在她家大门前,他才鬆开手,將高跟鞋放在地上,嘱咐道,“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孟笙轻轻頷首,再次对上他的眸子,“今晚……多谢你了。”
裴绥没接话,只深深看著她。
里面似乎有波涛汹涌的浓烈情绪,又或是如同子夜的湖面,倒映著星月,却不曾激起涟漪。
最后,还是孟笙关上门,才阻隔住这道令她觉得沉重,又招架不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