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饲料里面有时候甚至要放一些肉沫补充营养。
马政不仅是明朝做得不行,宋朝做得也不行,唐朝也不行,汉朝还是不行。
如果有人翻开史料,会愣然的发现,歷朝歷代,包括满清,大家好像都很缺马。
只是像蒙古、满清这样自带草原势力的政权可用的马匹能多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了。
马匹一样很贵,马政一样废弛,
因为养马是不存在收益的,或者说农耕文明养马是不能產生收益的。
农耕文明的田地才是其財富的来源,但是如果养马的话,那么田地就需要种植牧草。
如此一来,马是吃饱了,但是人呢?人也要吃饭啊。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当地的粮食因为部分耕地而去养马,导致当地粮食產量下降。
养马越多,人的粮食缺口就越严重。
可能有人说,这个地方缺粮食,其他地方又不缺,运粮食过去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如果运粮食过去的话,那这就无形之中增加了养马的成本。
还会耗费民力,还有粮食损耗。
一个人从一个地方运送一袋粮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人要吃的,运送时间越久,这个人吃的粮食越多。
这也就罢了,这个送粮食的人还得回来,回来的时候一样要吃饭。
这一来一去,这粮食的损耗就大了,更重要的是,到达目的地要一袋粮食,那么送的时候要送多少粮食?
更难受的是,耗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让一地的百姓吃饱饭,丝毫没有创造价值。
没有增收,只有开支,这是纯纯血亏,
哪怕是养马的百姓也没有创造价值,因为马要当做战马,不会给运输做出贡献。
甚至马的马粪还会烧农田,导致粮食產量下降。
还有运送粮食的民夫,一样是没有创造价值,他们只是把粮食送了过去,他们的劳动力在此期间没有创造价值,这和役还不同,役最起码能修点水利设施什么的。
这些送粮食的民夫不同,他们干的活本质上没有增加財富,只是转移財富,自己也不生產財富,反而在財富,吃了大量的粮食。
可能有人疑惑,这些人不当民夫,不也一样要吃饭吗?
这就是思维漏洞了,这些人如果不当民夫,去伐木,去织布,去搬砖工,都是为大明的生產做出了责献,为大明增加了財富。
但是唯独搬运粮食,本质上是什么都没用生產。
因此是严重的人力浪费。
所以养马是一个极其亏本的事情。
能够收税的农田,种了变成了吃不了的牧草。
大量能生產財富的劳动力被拉去运送粮食。
可以说,每养一匹马,大明就要让好几个人去吃亏。
但现在不同了,澳大利亚就是一切的关键。
朱翊钧只要將种马运送到那片地区,这些马匹毫无天敌,也不需要什么退耕还牧,也不会有大量的农民吃不饱。
大明可以用最小的成本养殖大量的战马。
要知道,在后世,澳大利亚的畜牧业是也是赫赫有名的。
一战二战,澳大利亚也养了不少的马。
当然,最好的养马地当属东欧大草原。
俄罗斯拥有全世界最多的马匹。
至於蒙古人,地处草原,到处都是牧草,养马可以控制大量的牲口以及牧场,养马对於蒙古人而言是赚钱的。
而且马粪会烧伤农田,但是不会烧伤草场。
相反,马粪在草原上经过长时间的发酵,马粪会变成一种发酵的青储饲料,有营养,
马吃起来口感软也不错的食物。
这就进一步降低了草原养马的成本。
不仅如此,这些食物牛羊也可以吃。
牧民会记住马群的马粪位置,算好了时间之后,驱赶牲口来吃。
因此,对於蒙古人而言,养马还是一个可以提供產出的选择。
但是对於中原王朝而言,养马只有大亏,中亏,小亏。
人口越多,亏得越多。
人口越少,亏得越小。
想要低成本养马的唯一办法就是寻找一处天然牧场,还是那种没有什么敌人能造成威胁,能让大明安心放牧的地方。
澳大利亚。
只有澳大利亚。
“多谢陛下。”
佛罗伦斯传教士狂喜,他连连感谢皇帝,甚至还贪心的想要换成黄金。
朱翊钧大方的答应了。
“澳大利亚並不难找,难找的地方是墨尔本以及雪梨。”
朱翊钧给传教士的任务也是这个。
郑和的船队在南洋到处跑,很多的岛屿都发现了,但是对於澳大利亚却没什么描述。
朱翊钧不认为是郑和当年没有发现澳大利亚。
毕竟距离澳大利亚那么近的满者伯夷,纽几內亚岛等都有记录,澳大利亚那么近,怎么可能没有试著航行呢。
如果看地图的话並不难理解,澳大利亚的北部都是一些沙漠荒地。
也没什么正经文明,都是一些迁徙部落。
郑和就算派了人去看,也不会认为这里有什么价值,有什么值得记录的地方。
事实上不仅是郑和,葡萄牙人,西班牙人来到南洋多久了,等英国人来之后都是很久的事情了,但是还是没有人尝试去殖民。
原因就是如此,北部都是一些不適合人类宜居的荒地,只有墨尔本、雪梨等地才是澳大利亚的核心。
朱翊钧看上了传教士的远航经验,打算让其作为嚮导,指引很久都没用远洋经验的船队尝试一下远洋。
“不仅为了远洋殖民,哪怕为了以后东渡日本,大明也需要积累远洋经验。”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