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大明重视的国家真没几个。
也就蒙古值得重视,朝鲜也有点实力,但是朝鲜是大明的狗。
西南地区的强国总是曇一现,等值得被大明重视的时候也该尝一尝明爹的皇恩地碎拳了。
因此居然没有国家值得大明上心討好,大明也就不存在什么盟友。
外交上只有舔狗和敌人。
这种外交生態对於罗明坚这样的欧洲人而言,是闻所未闻的。
哪怕是让欧陆心惊胆战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他们也需要一个瀆圣同盟,需要和法国人结盟。
像大明这种的,貌似只有蒙古帝国。
哪怕是蒙古帝国分裂之后的几个汗国,那也是需要盟友的。
因此罗明坚对於覲见大明皇帝这件事情更加渴望了。
红衣宦官並不知道罗明坚其实能听懂大明官话。
因此並没有避讳他们。
於是罗明坚格外兴奋,他双手合十,紧张的看著仪真。
让仪真一阵头大。
“现在?这怎么覲见?他们甚至不懂礼法。”
“到时候衝撞了皇爷,该怎么办?”
仪真怕了,他没想到皇帝这么重视这帮人。
这对他貌似是一件好事,但是有时候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就比如这件事情,这一路上他也算是见到这帮人都是一些什么人了。
除了几个传教士看著像是要文化、有涵养的人,其他的一些人就和自己见过的街头混混、乡野村夫没什么区別。
见到街上漂亮的姑娘就开始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哈哈大笑。
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吃饭、礼仪举止都相当粗俗。
一看就知道是在自己国家混不下去,於是来海外找机会来了。
但是这里是大明!
是这种阿猫阿狗来浑水摸鱼的地方吗?
仪真怎么可能让皇帝见到这些人。
鬼知道这帮人见到皇帝是什么反应?
到时候他们被五马分尸是小事,他们这些人死就死了。
但若是波及到自己的前途、乃至自己的命,那才是大事。
“我们愿意学,若是嫌我们人多,可让我们几个传教士勤见贵国的皇帝陛下。”
罗明坚非常激动。
这个时期的传教士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大多数都是拥有坚定信仰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单纯的传教。
南北美洲的土著如果原意皈依天主,那么他们这些传教士也会为其在殖民者面前说好话。
甚至帮助土著,和殖民者作对。
不仅是他们这些传教士是这样的,一些信仰坚定的国王也是这样。
比如西班牙国王查理,歷史上的他就曾让国內的殖民者对美洲对美洲信仰天主的土著好点,甚至打算一视同仁的对著土著。
但是奈何殖民者並不鸟他。
別看西班牙的殖民地多,但这些都是民间扩张,国王也没有干预权利。
后来西班牙通过政治手段,慢慢的开始將殖民地控制在了手里,但是那会儿,这位虔诚的国王已经死去多时了。
仪真闻言犹豫了好一会儿,几个传教土急切不已,想要催促,被罗明坚瞪著眼睛制止了。
传教士沉住气了,但红衣宦官可沉不住气。
他的任务可不管什么蛮夷殿前失仪之类的。
这些事情和他就没有什么关係。
他的任务就一个,让这些蛮夷赶紧入宫勤见皇帝。
“公公,皇爷等著呢,这是皇爷的命令,你这要是一直拖著,皇爷不高兴了.....
仪真闻言默默盯著宦官,宦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头一低。
虽然这场无声的交锋,看似是仪真贏了。
但是仪真心里面知道,输的是自己。
就算对方低头又能如何?
面对皇爷的命令,自己还是毫无办法。
於是斟酌了一下之后,仪真沉声道:“请转告皇爷,传教士不通礼法,需要礼仪培训,请皇爷稍待一些时辰,如果时间太晚,皇爷可次日、后日再接见。”
宦官闻言也没有继续拿著皇帝的詔令压仪真。
对於他而言,只要有个回復能交差就行。
没必要闹得太难看,毕竟都是同僚。
真要为这件事情闹到你死我活,那可真是太不值当了。
仪真见到宦官走后,立刻冷下了脸,走到了另一边看著的蛮夷队伍,他指了一下罗明坚,然后快速点了好几个人。
“你,你,你,还有你。”
“你们几个跟著我去找礼仪官培训,你们不是想要见皇爷吗?』
“你们算是走了大运了,皇爷还真的召见你们了,不过我大明天子不是什么人都见的,无礼之人便不能见。”
仪真点出了几个自己印象深刻的人,这些人不算很粗俗。
性格也还可以,情绪稳定,不会乱来。
说罢,就带著这四个人走了,仪真全然无视了其他的人的质疑以及恳求。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教这些蛮夷规矩的活现在是鸿臚寺的人文官该干的事情。
罗明坚等几个人对礼仪的繁琐以及要求有所预料。
虽然欧洲不如大明繁华、歷史悠久等,但是贵族一样是有的。
贵族的规矩一样多,他们作为传教土,大多都是贵族出身。
就算不是什么贵族次子,也是经常和贵族打交道的存在。
但是全然没想到这套勤见的流程这么复杂,规矩这么多。
或者说,教授他们礼仪的人也怕他们冒犯皇帝什么的,於是交代的格外仔细。
不仅告诉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还告诉了他们如果不这样,那么就会触犯什么法律。
获得什么惩罚。
这让几个人对於这些礼仪都不敢忽略,而且非常的敬畏。
直到熟悉的红衣宦官再次出现,开始催促,教授礼仪的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他们离开。
罗明坚非常的激动。
终於脱离苦海了。
同时他也將是欧洲自半个世纪多以来为数不多能见到塞纳斯皇帝的人。
他终於可以会同皇帝谈一谈欧洲,有机会放鬆大明皇帝对欧洲人的监管。
也有机会让皇帝充许他们来塞纳斯传教。
还有各国君主期待的贸易,这些种种问题终於有渠道可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