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蟾大王被青牛踹了一脚,从废墟中爬將起来,脸色铁青,气得双腮鼓胀。
他生性谨慎,本意借著县令之手,先將此神牛骗来吞了涨些修为,再行观望那杀了黄泥的道人是何修为。
不料这牛浑身上下如同铜浇铁铸,却是吃不得。
吃不得,还收服不得?
须知这牛能饮断整条河水,方今黄泥河无主,若是金蟾能降服了这牛儿,教它去帮忙聚拢水运,却是好事一桩。
结果就挨了一牛蹄子。
金蟾大王惧它蛮力,不敢靠近,咬牙切齿地对那县令说道:“去將大牢中那牛的主人带来,我要当著它的面將其主人碎尸万段!正好与我那黄泥贤弟报仇!”
县令忙得令,刚要招呼了官差去大牢,不料那牛儿发了狂,甩开牛蹄子直奔大牢门口,侧著身子挡住大门。
但有人靠近,不由分说一牛蹄子踹飞。
是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陈玄见青牛守住大牢门口,心中大定,再无后顾之忧,旋即去取了真武法剑,使个缩地法,直奔金蟾大王。
“妖怪受死!”
当空一道雷电落下,直直落在妖怪身上,將它炸得衣衫破碎,噗嗤一口血喷了出来。
陈玄因鼻嗅爱炼化圆满,掌心已能发数丈雷电,体內有清香四溢,无所杂念,雷法真意的威力便愈发强大。
金蟾大王冷不丁吃了这一记凌厉的雷法,已是落了下风,又见陈玄手持法剑杀將过来,忙不迭手中变出一桿狼牙棒招架住。
你来我往战不数合,这金蟾因受了伤,体內真气衔接不上,出现一丝破绽。
陈玄瞅准时机一剑刺在它背上,剑刃却好似插进了泥泞之中。
原来这金蟾大王浑身皆是脓包,脓包之中更有毒液,陈玄这一剑恰好刺进一个脓包之中。
金蟾心中冷笑,將那脓包瞬间炸开。
一时间毒涎飞溅而出,速度极快。
陈玄来不及捻避毒符,也来不及念动真武护身咒,只將道袍衣袖挥起遮了面门。
滋滋——
那毒涎飞溅在道袍上,未能穿透衣衫,只留下一个白色斑点,很快便消散。
金蟾大王见毒涎未能奏效,一时间大惊失色。
陈玄这才想起,下山之时师父曾言,这身道袍乃是张道陵张天师所赠。
天师所赠法袍,寻常瘴气毒涎,莫能近身。
陈玄当即催动体內雷炁,使其加持真武剑身,一剑朝著那金蟾大王当头劈落。
此番定要斩杀这只蛊惑百姓,在澠池城中作威作福的妖邪!
金蟾大王心知这一剑有雷法加持,自己必然接不下,於是待那法剑落下之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石臼丟了出去。
他口中念念有词,那石臼凌空变大,竟是直接將陈玄手中真武法剑收了去。
金蟾大王手托石臼,化作金光远遁金鸡山而去。
陈玄失了法剑,不敢轻易追赶妖邪,心中仍然担忧大牢之中的老子,便暂且舍了法剑不要,趁著青牛挡住大牢门口,捻了半张缩地符返回大牢。
大牢之中,老子依旧手不释卷。
陈玄说道:“先生,我已与那金蟾大王斗法一场,虽失了法剑,却也將它以雷法击伤,如今门外有青牛挡住县令和官差,我们可迅速离开大牢,就乘青牛先行找个安全地方隱匿,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