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家听说郭平要作诗,脸上都带著戏謔的表情,毕竟大家都在灵州城里,谁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且跟他们比起来,郭平是武將之子,根本不算读书人,而且他刚才还骂读书人,所以在场书生都抱著看笑话的心態,还想看看郭平到底能写出什么样的诗词丟人呢!
谁知,等郭平念完后,大厅里鸦雀无声。
或许大部分书生都是中庸之辈,一辈子都写不出什么震古烁今的大作,但是最基本的诗词鑑赏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郭平这诗好不好,傻子都能听出来!
无论从押韵、意境乃至格局上而言,郭平这首诗都无疑是上上之作,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此时已然深秋,而郭平这首诗写的却是晚春,有些不太符合意境。
但不要忘了,今日诗会开始之前,李慕白便主动说了,深秋写春桃,可以不必讲究意境,所以郭平写的这首诗,一点毛病都没有。
震惊完之后,眾书生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虽然他们也不看好郭平,但说到底,他们没有什么恩怨,最多就是看热闹而已。
可高剑南和李慕白就不同了,两人对郭平数次冷嘲热讽,还笑话郭平不会写诗,结果郭平写的诗比他们还要好,这脸打得太狠了!
於是,他们再次看起戏来。
郭平念完之后,就看到眾人目瞪口呆,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而他们的反应,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於是郭平笑道:“笑啊,怎么不笑了?是不会笑了,还是觉得不好笑呢?”
“......”
郭平盯著高剑南和李慕白,础咄逼人。
见二人如丧家之犬,根本不敢回话,郭平便抬头看向二楼平台。
看著台上那个被他一手捧起来、最后却恨不得联合他的仇人,把他的脸踩在地上的女人,郭平只觉心中好痛。
不过,秦亦的一席话早就让他顿悟。
秦亦的“舔狗”理论让郭平惭愧不已,虽然他之前从未听说过“舔狗”这个词,但是他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是听秦亦讲解完,郭平其实是不想承认他是舔狗的。
可事实胜於雄辩,尤其是那句“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说的不就是他吗?
之前他一直舔著春桃姑娘,结果春桃姑娘却连手都没让他拉过,再看看高剑南和李慕永,估计春桃姑娘早就像自己舔她一样,舔著他们两个吧?
想到这里,郭平不禁愤怒万分。
当秦亦把诗词告诉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再做舔狗了!
於是,他便发起了对春桃姑娘的为难:“既然他们两个点评不了,那春桃姑娘点评点评吧!毕竟这诗会是为你举办,那春桃姑娘的点评自然是最有说服力的!”
.....
郭平这一句,无疑把春桃姑娘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所有人的自光都看向二楼平台之上。
其实春桃姑娘跟眾书生一样,在郭平將诗念完之后便知道敦好敦坏了,这根本不用点评,毕竟诗就摆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而郭平却偏偏点名让她来点评,倘若说实话的话,郭平的诗比李慕永好,那得罪的就是高剑南和李慕永这两个大金主,日后若是被他们拋弃和穿小鞋的话,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说实话,故意说郭平的诗不如李慕永的诗,那就是睁眼说瞎话,而且在场眾书生也都不是傻子,那样就是败坏她这些年来积赞的名声,同样是不可取的。
所以郭平这一问,仿佛把她架在火上,这说好不行,不说好同样不行,就很为难。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郭平一眼,心说他平时也不这样啊,就算今晚被她赶走了,明天自己只要说些软话,他还不是会继续舔著,可今晚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呢?
春桃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鱼塘里的鱼要少一条了,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许多,毕竟对她来说,明显高剑南和李慕永更重要些。
而且她婊力十足,这种情况下,都想著把自己给择清,於是幽怨的看向郭平道:“郭公子,若是你有如此诗才,刚才为何不作诗呢?偏偏出去一趟后才將诗念出来,这不是让奴家为难吗?”
即使这种时候,春桃也没做评价,並且经她这么一说,仿佛给高剑南和李慕永提了醒:为何他刚才不作诗,偏偏跑出去一趟就写出来了?
此时的高剑南和李慕永也顾不得郭平是找谁买的诗,高剑南直接骂道:“郭平,你刚才还好意思说我买诗?你自己不就是买的诗吗?”
郭平白他一眼,嘲讽道:“怎么,眼看著写的诗给我的诗提鞋都不配,开始找其他理由了?还是那句话,有本事找出证据,不然你说个屁?”
高剑南被气的脸色红一块白一块,指著郭平也骂了起来:“劳资的诗確实是李公子为我写的,
劳资敢承认,怎么,你敢承认吗?”
此时,高剑南已经抱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心態反击,把其他人给看愣了:这种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
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