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容不远千里陪他回家奔丧,若是自己在路上把人家欺负了,那可真是猪狗不如了。
看著窗外天色渐黑,两人赶了一天路,身子也確实有些乏了,於是秦亦走到床前,拿了一套被褥准备在地上打个地铺。
古月容见状问道:“你做什么?”
秦亦一脸正色道:“我打个地铺。”
隨即又笑道:“月容能跟我出来,说明你信得过我,那我自然不能辜负月容的信任了,你好好在床上休息,我打个地铺就可以。”
古月容微微张嘴,最后还是说道:“这一路上还有四五天的行程,倘若你每天都打地铺,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还要赶车,那怎么行呢?”
这是古月容的真实想法,白天她还能坐在车厢里休息,毕竟她不会赶车,不能为秦亦分担,而秦亦白天则要赶一天车,肯定很累,若是晚上再休息不好的话,那怎么行?
就算要打地铺,也是她打。
不过古月容也不想打地铺。
於是,她走到床前,脱去鞋子,隨即合衣坐在床上最里侧,外面空出了大片位置。
於是她便扭头看向秦亦:“你睡在床上吧!”
说完,古月容脸色緋红,不敢直视秦亦。
秦亦心中微惊,古月容看著文文静静,结果胆子可比寧莞言大多了!
当初他跟寧莞言第一次在三清山下的驛站中留宿时,只剩下一个房间,寧莞言表现的可不如此时的古月容大胆。
不过现在想想,两人面对的情况也不同,当初他跟寧莞言还並没有太亲密的接触,寧莞言的表现符合那时的情况。
而他现在跟古月容的关係,或许就差一场婚礼来敲定了,其他的不差什么,她才会如此大胆。
见秦亦犹豫不前,古月容又道:“这次我跟你回淮阳,便把自己看做了你们秦家人,若是你不这么认为的话,你可以不上一—”
“床”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秦亦飞也似的踢掉鞋子,三步並作两步,直接跳上床来,嚇得古月容赶紧躺下,闭上了眼。
秦亦同样合衣躺下,看著已经背向自己、贴近角落的古月容,沉思片刻后,秦亦的一双大手就朝著古月容的纤细腰肢拂去。
隨即,古月容身体一僵,“寧”一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秦亦从睡梦中醒来,昨天赶了一天路,风吹日晒也没有休息好,所以昨晚脑袋碰到枕头,没用多久他便睡了过去,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他睁开眼,便看到睡在他怀里的古月容,突然便觉得,如果这就是生活,那也很好。
而古月容明显已经醒了,窝在秦亦怀里,此刻却闭上眼睛,假装睡著的模样,但是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出卖了她。
“月容,昨晚睡得怎么样?”
秦亦问道。
“嗯.”
古月容缓缓睁开眼睛,装出一副睡梦悍的模样来,轻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枕著我的骼膊,舒服吧?”
秦亦继续调侃她道。
“谁—·谁枕你胳膊了?”
昏暗的夜色能够给人无限的勇气,不过现在天色已亮,古月容昨晚的勇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羞涩。
“你看是谁枕我胳膊了?”
古月容扭头看了看,此刻的她不仅枕在秦亦的胳膊上,而且还趴在秦亦怀里。
古月容慌忙將身子挪开,跟秦亦之间拉开些距离,嘴里还在嘟著什么,隨后说道:“肯定是你趁著我睡著,故意把胳膊放到我这里的!”
秦亦见状,忍俊不禁,逗她道:“难不成枕著我的胳膊睡,不舒服吗?”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古月容嘴道:“咯死个人!”
“既然这样,那以后我不让你枕我胳膊了,让其他人枕就是了。”
“你敢!”
古月容立马唬起小脸来:“就算我不枕,你也不能让別人枕!”
秦亦笑著伸手,把古月容又搂进怀里:“既然这样的话,还是你继续枕吧!我都被你枕习惯了,你要是不枕,我还难受呢!”
听到这话,古月容只感觉心里暖暖的,人也主动的往秦亦怀里贴了贴,昨天晚上是她第一次离开宰相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觉,本来她觉得自己会不適应,会睡不著。
尤其是当秦亦的手搂在她的腰上时,她紧张无比,还在思索,倘若秦亦真对她动手动脚,她该如何拒绝?
虽然她喜欢秦亦,也不排斥秦亦,可若是秦亦真对她那样,她还是觉得太早了些,因为她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人,虽然知道她跟秦亦在一起总有那么一天,但她希望能够留在新婚那晚。
不过这一切仿佛都是最好的安排,秦亦將她楼在怀中,並没有轻薄於她,仅仅是楼著她而已。
而古月容也非常罕见的睡了个踏实,一觉睡到了天亮,窝在秦亦怀里,看了他许久。
她也觉得,如果生活便是如此,该有多好?
两个人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洗漱吃饭,准备踏上今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