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平帝口气很轻,脸上也没有其他表情,让人分辨不准他的具体情绪。
齐平章闻言,於是便声泪俱下道:“陛下,老臣一把年纪,倒也不奢望被人如何尊重,可是却也不想被一个黄口小儿当街辱骂,结果秦亦却当街大骂老臣,他骂老臣骂老臣”
说到最后,齐平章竟然泣不成声,眾臣闻言也是颇感惊奇,就如齐平章所言,他一把年纪,又是身份斐然的大梁太师,甚至肃王都是他的学生,谁敢骂他?
不对,確实有人敢骂他,不过那人却是当朝镇国公寧忠,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秦亦却是一介白身,而且年纪还那么小,倘若齐平章所言不虚的话,秦亦敢当街辱骂齐平章,確实恶劣!
盛平帝则好奇道:“齐太师,秦亦到底骂了你什么?为何不说出来?”
齐平章犹豫片刻,苦笑一声道:“陛下,那秦亦骂的实在太过难听,老臣说不出口!”
盛平帝冷冷警他一眼,说道:“你既然要揭露秦亦的恶行,自然要將他所做之事全说出来才行!结果你支支吾吾,大家都听不明白,朕又如何为你主持公道呢?”
“秦亦老臣眼看著齐平章这么犹豫,別说眾臣了,就连盛平帝都更好奇了,秦亦到底骂了什么,才会成为齐平章的难言之隱?
难不成,比上次当面祝福“儿孙满堂”和“活够一个甲子”更毒?
清楚此事的寧忠笑而不语。
古长松则拧眉沉思,按照齐平章所说,秦亦肯定是从宰相府离开时遇到的齐平章,那这事也有宰相府的责任,因此即使秦亦真的骂了齐平章,古长松也得为秦亦说话才行,他就开始盘算起来。
在盛平帝的“鼓励”下,齐平章刚要开口,嘴巴都张开了,吐出第一个“草”字后,他突然愣住,然后戛然而止,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秦亦骂他的三个字是“草泥马”,这话任谁听了都觉得难听上火,实在粗鄙。
而又是盛平帝让他再朝堂上说出来的,所以齐平章要说也是对著盛平帝说,所以若是刚才他开口的话,便是对看盛平帝说“草泥马”!
而此话一旦说出来,会是什么后果,就连齐平章都不敢多想!就算盛平帝把他拉出去满门抄斩都没有一人敢为他求情!
想明白这点的齐平章不禁后怕,而且他也只能换了一种说法道:“陛下,秦亦在街上骂老臣,
说曹沃玛!”
“......”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诡异的安静。
眾臣的脸全部的通红,就连盛平帝的嘴角都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若不是顾忌齐平章的面子,
盛平帝怕是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齐平章一把年纪,他的母亲早已仙逝,就算他母亲还在上世的话,那得多大的年纪?最起码也得耄之年了!
而秦亦呢,连二十岁都没有,结果一个毛头小子却要对耄老人行苟且之事,这岂止是道德的沦丧,简直是人性的扭曲啊!
不过这么严肃的事情听著却很滑稽,也不怪眾臣憋的难受了,有些臣子甚至低下头去,因为他们实在憋不住了。
盛平帝强忍笑意,问道:“齐太师,你確定你说的话都是实情?秦亦能够对你说出这话?再说他就算不知道你母亲早已去世,也该想到你母亲一把年纪了吧?这有点不合理啊!”
听到盛平帝竟然不信自己,齐平章急了,他赶紧说道:“陛下,老臣所言,不敢有假!秦亦当时骂的就是这个,他当街说要曹沃玛!”
齐平章说完只觉一阵悲哀,本来是举报秦亦,为何他却感觉如此屈?
而且秦亦骂他的就够难听了,他却要当著满朝文武再骂自己一遍,只觉好气!
这时,寧忠出面道:“齐太师,既然陛下都决定为你出面,为何你要支支吾吾,不说出实情?
你只说秦亦骂了你,结果却不说秦亦骂你的原话,就算是我们这帮老臣都不確定到底是谁对谁错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寧国公说的有理!”
“齐太师,你把骂人的话说出来就是!”
“你不说,我们很难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