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祝想顏开口道:“秦公子真会说笑,京都城里谁不知道锦绣布坊?更何况紫色玉锦是每个女子的最爱,我跟佩兰来锦绣布坊有什么稀奇的?”
隨后,祝想顏的视线在宋卿芙和秦亦身上来回扫了几眼,说道:“秦公子若是行的正坐的直,还怕別人看著?就怕秦公子心里有鬼,这才担心我们看到些什么,告诉古姐姐呢!”
“......”
秦亦怒了,这小娘皮,自己千辛万苦把她从南楚解救回来,才让她住在宰相府几天,
怎么那么快就被古月容同化了?
三言两语却仿佛夹刀带棒,句句含剑,这是在嘲讽他呢!
“我自然行的正坐的直,不怕月容多想。”
秦亦警了祝想顏一眼:“而且我正好打算去宰相府拜访一下古伯父呢!”
祝想顏闻言冷笑一声:“是啊,秦公子一直住在镇国公府,兴合坊跟怀义坊离的也不远,结果秦公子却从兴合坊跑来尚寿坊,捨近求远不说,现在眼看都快过中午了,秦公子这是特意拜访宰相府还是临时起意呢?”
这一句的秦亦哑口无言。
倒是宋卿芙看不过去了,出面道:“秦公子確实打算去宰相府拜访的,礼品都买好了,不过却因为临时有事,只能把礼品暂放在卿芙这里。秦公子现在忙完了,便回到锦绣布坊,准备拿了礼品然后去宰相府拜访呢!”
“对对对,卿芙说的没错!”
秦亦立马接话道。
祝想顏和佩兰对视一眼,佩兰作为丫鬟,即使想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但碍於身份的原因,她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心里著急。
可祝想顏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份是古月容的表妹,而且她天生就不怕秦亦,所以她为了古月容出头合情合理,为此,佩兰特別喜欢祝想顏,平时古月容上朝时,两女便待在一起。
所以佩兰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祝想顏敢。
於是她便说道:“秦公子既然买好了礼品,可以让人提前送至宰相府嘛,最不济,送回镇国公府也好,起码从镇国公府去宰相府顺路。不然从其他人那里拿的礼品,谁知道是特意为古伯父买的,还是给其他人买的呢!”
祝想顏这一番攻击不可谓不犀利,起码秦亦被说的哑口无言,而宋卿芙见她咄逼人,心中有些生气,隨即看向秦亦道:“秦公子,这位是——“”
虽说祝想顏来了一会儿,但宋卿芙却没有跟她说得上话,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秦亦介绍道:“这位是月容的表妹,顏小姐。”
隨后又指了指宋卿芙,对祝想顏道:“这位便是锦绣布坊的少东家,宋卿芙。”
听到祝想顏是古月容的表妹,宋卿芙一证,心里那些委屈和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毕竟她確实做贼心虚“卿芙见过顏小姐。”
宋卿芙躬身作揖,笑眼如月牙:“顏小姐生得真漂亮,之前我以为古小姐就够漂亮了,没想到顏小姐跟古小姐不相上下。”
祝想顏警了宋卿芙一眼,淡声道:“多谢宋小姐夸奖,宋小姐生的也不差,而且我听说锦绣布坊的许多生意都是宋小姐在打理,可谓商贾奇才,宋小姐有顏有才,肯定很招人喜欢。”
如果说前面几句都是商业互吹的话,那后面这句就有点指桑卖槐了,宋卿芙瞬间就无语了。
秦亦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加上多耽误一点时间的话,万一古长松回到府中,那他再去拜访就不好了,於是问道:“佩兰,你们坐马车来的?”
佩兰点了点头,指著街道处停著的马车:“秦公子,我们的马车在那里停著。”
秦亦笑道:“那正好,让车夫把我买的礼品全搬到车上,咱们一起回去。”
“哦,好.”
佩兰看了祝想顏一眼,隨即去招呼车夫。
待车夫过来,宋卿芙带路,引著他们一起上了二楼最角落处的那间包厢。
按理说,秦亦和车夫一起上楼即可,祝想顏和佩兰完全可以在楼下等著,或许怕秦亦和宋卿芙有什么猫腻,所以两女也一起跟了上来一一说一起,其实是祝想顏拖著佩兰上来的。
等进了包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掛了两张字帖,而上面写著的,一首是秦亦初入京都时在醉仙楼写的“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另一首则是秦亦出使南楚时写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再配合上厢房一侧的小床,说是宋卿芙的闺房都不为过。
祝想顏见状,问道:“宋小姐,这字不知出自谁手?写得真好!”
宋卿芙脸色微红,其实在祝想顏跟隨秦亦一起上楼时,她就暗道坏了,因为最近两天,秦亦的形象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也反覆写过许多张秦亦写过的诗词,最后只留下两张,悬掛起来。
而这字帖让外人看到,就有点说不清了“祝小姐,这不过是卿芙涂鸦之作罢了,当不得祝小姐的夸讚。”
宋卿芙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宋小姐太谦虚了,我也偏好诗词,对於书法也有些研究,宋小姐这字写得很好呢!
十祝想顏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的欣赏著这两幅字帖,隨即说道:“字好,词也好,放在宋小姐的闺房之中,更好呢!”
此话一出,全场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