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咱们白纸黑字的收据都签了,而且我还把收据给了蒋兆尹,难不成你还要赖帐?”
陈家镇冷声说道。
“你——“”
刘炎亭看看陈家镇,又看看秦亦,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好像被人给阴了!
陈家镇是生意人,唯利是图。
当秦亦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这件事到底能不能做,有没有搞头!
他刚才说的话,真真假假。
但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原本想买这处宅子的动机,確实是为了跟肃王攀些关係。
因为不断崛起的新酒坊,陈家酒坊这些年的生意愈发惨澹,陈家镇一直想找个靠山,
就跟当初的刘贺一样,虽然玲瓏布庄比不过锦绣布坊,但因为康王世子和肃王这层关係,
玲瓏布庄在京都也曾办的风生水起。
恰好刘贺找到他说宅子的事,虽然他当时也好奇刘贺为何会著急卖宅子,但还是为了跟肃王攀上关係,再加上五百两银子对他並不多,所以才会选择买这处宅子。
只不过,后来秦亦出现了。
他从秦亦口中得知,那处宅子已经被盛平帝赏赐给了秦亦,而秦亦跟刘贺乃至跟玲瓏布庄之间的恩怨,作为商人的陈家镇也听说过一些。
玲瓏布庄最后之所以覆灭,据说就是因为秦亦插手,这在京都商圈里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当秦亦找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就反应过来,刘贺那么火急火燎把宅子卖给他的原因!
若是秦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刘贺找他接盘实则是在害他啊!他银子买了那处宅子,不仅不能跟肃王攀上关係,最后还会被秦亦拿走,可谓钱还惹了一身骚!
他当时就把刘家父子给记恨上了,所以对於秦亦拋出的橄欖枝,他立马接住了。
一来是为了报復刘家父子,再者是,他想攀肃王的关係是为了陈家酒坊,而搭上秦亦这条线同样可以发展陈家酒坊,而且还能发展的更好!
毕竟京都城內,谁不知道秦亦研发了紫色玉锦和烈酒?只要能够得到烈酒的售卖权,
陈家酒坊甚至可以称霸大梁,这泼天富贵,他自然要接!
因此,他按照秦亦所说,不仅买下宅子,还骗刘炎亭签下了三千两的收据一一对此,
陈家镇没有半点负罪感,毕竟刘炎亭卖他宅子,不也是骗他?
两人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彼此而已!
因为盛平帝赏赐秦亦宅子的事情发生在早朝,陈家镇找刘炎亭买宅子时並不知情,而刚才陈家镇回到东市之时,秦亦受到赏赐的消息早已在京都城內传的沸沸扬扬。
陈家镇已然可以確定,秦亦目前是盛平帝眼前的大红人,跟他搞好关係肯定没错,所以即使在肃云殿中,他也要坚定自己的立场才行!
刘炎亭气急攻心,怒道:“你胡说!是你跟我说怕秦亦再找你买那处宅子,所以你故意让我签三千两的收据,到时候可以狼赚秦亦一笔银子!”
“我胡说?”
陈家镇冷笑道:“我看胡说的是你才对!收据上白纸黑字,我不跟你多说,一切按收据来办!”
“殿下,他跟秦亦是一伙的!”
刘炎亭看向肃王,求情道:“他们两个肯定串通好了,故意坑害咱们!”
肃王瞪他一眼,怒道:“这是你做的事情,跟本王有什么关係?”
刘炎亭:“..—
这时,蒋建波开口道:“刘炎亭,那处宅子的地契在肃王手中,你没有买卖之权,你却將那处宅子卖给陈掌柜,已经触犯了大梁律法,你可知罪?”
“蒋兆尹”
刘炎亭还要再说,便看到他爹刘贺给他使了个眼色,隨即低下头去:“草民知罪。”
刘贺立马说道:“犬子財迷心窍,还望蒋兆尹网开一面,从轻处罚!
蒋建波看看肃王,又看向秦亦:“秦公子,这宅子是你的,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秦亦说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也不想深究,只要他把收到的银子还给陈掌柜就行了。”
蒋建波拱手:“秦公子宅心仁厚,本官佩服!”
隨即看向刘炎亭:“还不谢过秦公子?”
“我—”
“混帐!快点谢过秦公子!”
刘贺踢了刘炎亭一脚,虽然他心里也很气,但是此时此刻,这已是最好结局。
“谢谢过秦公子—”
刘炎亭低头说道。
“刘炎亭,本官给你一天时间,把三千两银子交还给秦公子,否则,本官绝不饶你!”
“草民遵命—”
刘家现在全部家底也就三千两银子左右,刘炎亭低头,面如死灰。
“肃王殿下,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下官告辞。”
蒋建波向肃王拱手告辞道。
肃王点了点头,看向秦亦道:“秦亦,本王记住你了。”
“能被殿下记住,是在下的荣幸。”
秦亦笑看回了一句,跟隨蒋建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