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尹,你应该知道,刘家人能住在那处宅子里是经过本王允许的,所以还有些交情。”
肃王皮笑肉不笑道:“恰好刘家父子今日来到肃王府上,想要跟本王辞行,蒋兆尹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儘管问他们便是!”
蒋建波点了点头,隨即看向刘炎亭道:“大胆刘炎亭,你是不是偷了肃王的地契?”
...”
刘炎亭被肃王打了一顿,脑袋本来就不怎么清亮了,突然听到这声质问,更是憎了:
怎么又出来个偷地契的事了?
於是他茫然摇头:“蒋兆尹,草民冤枉啊!草民何时偷肃王的地契了?”
蒋建波警他一眼,隨即冷笑道:“你没偷?那你为何能把那处宅子卖了?是谁让你卖的?”
刘炎亭瞬间哑口无言。
其实无论是提问者蒋建波,亦或是被提问者刘炎亭,乃至旁观者肃王、秦亦和刘贺,
肃云殿內这几个人对答案都无比清楚。
可即使知道答案,依旧在这里装模作样。
刘炎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肃王。
蒋建波和秦亦则顺著他的视线,同样向肃王看了过去,肃王见状,气的瞪了刘炎亭一样。
“你看本王做什么?”
肃王那个气啊,心里大骂刘炎亭是猪,隨即怒声说道:“难不成还是本王让你卖的不成?”
.....
刘炎亭心中苦笑,暗道可不就是你让我卖的?
但是这话他也就只敢想想而已,哪里敢说?
无论是刘炎亭还是他爹刘贺都清楚,若是独自把这事担下来,结果是赔钱或者是坐牢,但无论结果多难接受,总比出卖肃王要好。
因为出卖肃王,结果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刘炎亭便赔笑摇头道:“殿下,怎么可能是你让我卖的呢?”
隨即刘炎亭抬头看向蒋建波道:“蒋兆尹,这宅子是我自己要卖的!”
“你自己要卖的?”
蒋建波冷笑一声:“你当本官傻吗?没有房契,你自己怎么可能將那宅子卖了?说到底,你还是偷了肃王的房契!”
“草民没偷!”
刘炎亭大呼冤枉,隨即又道:“蒋兆尹,草民卖这处宅子,並未用到房契!”
“是你傻,还是真当本官傻?”
蒋建波再次冷笑:“若是没有地契,陈家酒坊的陈掌柜会三千两银子从你手上买宅子?”
“蒋兆尹,陈掌柜並未三千两,而是了六百两银子买的宅子!”
刘炎亭急了,在他看来,现在地契不地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银子数量,不然就算蒋建波这边能应付过去,他也过不了肃王那关!
“蒋兆尹,这处宅子,目前市面上的价格大概在一千到一千五百两银子左右,而我只卖六百两,价格远远低於市面价格,正是如此,陈掌柜才会连地契都没要,直接买了那处宅子!”
“陈掌柜经商多年,仔细的很,他怎么可能在没有看到地契的情况下贪图便宜呢?”
说著,蒋建波又把收据拿了出来:“倘若陈掌柜真以六百两银子买下宅子,他又为何要签三千两的收据?这个作何解释?”
“这—”
刘炎亭想了想刚才跟肃王解释,肃王都不能接受他的理由,估计蒋建波也不能相信,
於是他便说道:“蒋兆尹,草民觉得,这其中的理由还是让陈掌柜自己来解释比较好!到时候,草民到底是收了六百两银子,还是收了三千两银子便会真相大白!”
这里毕竟是肃王府,蒋建波要先徵询肃王的意见才是,於是看向肃王,问道:“殿下觉得呢?”
肃王点头道:“好,那就把陈家镇找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肃王比蒋建波还希望看到真相,他现在也有点不太確定,刘炎亭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倒要看看刘家父子到底有没有骗他!
“好!”
蒋建波收起收据,说道:“殿下,那就要劳烦一下肃王府里的亲兵跑一趟了,把陈掌柜叫来,让他跟刘炎亭当面对质一下!”
虽说蒋建波这次带了四个衙差过来,但並未將衙差带进肃王府来,毕竟肃王没有犯法就算肃王犯了法,他也不可能让衙差来捉肃王,因此衙差是进不了肃王府的。
再者为了让肃王信服,让他的亲兵去把陈家镇带来是最为公平的办法。
因此肃王闻言之后,並未思索,说了声“好”。
隨即,肃王招呼来府中亲兵,说道:“你们去东市的陈家酒坊一趟,把陈家镇叫来!”
“是,殿下!”
亲兵刚要退下,肃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叮嘱一声道:“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本王叫他来是准备把地契过户於他一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说著,肃王扫了秦亦一眼,说到底,他並不信任秦亦,怕他从中捣鬼。
“是,殿下!”
亲兵再次答应一声,直接离开。
肃云殿內,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