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顿时愣住了。
其实让刘贺卖那处宅子,而且还要在一天之內卖掉,说实话,肃王为的就是噁心秦亦!
而且他早就盘算好了,只要卖的足够快,而且他拖秦亦两天,等秦亦去那处宅子时,
恰好会跟新买家碰上,到时候他们扯皮去吧!
若是秦亦来找他,他就一概不知道,反正卖宅子的人是刘贺,而到时候刘贺已经回了宿州,秦亦去哪找人?
主打一个死无对证!
而做这一切的前提是,秦亦事先不知道卖宅子的事才行,不然他中途找麻烦就坏了!
而肃王现在搞不懂的是,秦亦怎么知道的?
这个时候,肃王只能继续装傻。
“你说什么?什么卖宅子的事?”
秦亦见状,心中冷笑,不过嘴上却道:“看来这个刘贺胆大至极!他果然瞒著肃王,
偷拿著地契把宅子卖了!”
肃王皱眉道:“你所说之事,本王听不懂。”
秦亦则继续说道:“殿下,今日我去宅子,恰好碰到一位陈掌柜,他说宅子是他的,
在我询问之下才得知,刘贺之子刘炎亭以三千两的价格,把宅子卖给了陈掌柜!”
“什么?你说多少银子?三千两?!!”
肃王顿时惊了,然后怒了。
看到他的表情,秦亦心中狂笑。
之所以让陈家镇找刘炎亭签那个收据,秦亦为的就是现在!
刘炎亭找肃王邀功,肯定会说,他是以六百两银子的价格卖了宅子,他肯定不会说收据之事,而秦亦突然爆出收据的价格,这时候,肃王肯定怀疑上刘炎亭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多少信任可言,因此在得知银两数额差距那么大的时候,更会互相猜疑。
尤其是肃王,他天性多疑不说,得知刘炎亭欺骗於他,私藏两千多两银子,肯定怒不可遏,到时候狗咬狗,那就好玩了!
“是的殿下,三千两银子!”
秦亦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这本来是陛下赏赐我的宅子,结果却让刘家人以三千两的价格卖了!我问陈掌柜了,他说他三千两银子都出去了,倘若我不给他这些银两,他是不会把宅子给我的!大不了就把此事闹到圣上那里!”
蒋建波出来打圆场道:“秦公子息怒!本官今日把你带到肃王府,为的就是解决此事!而且陛下刚把宅子赏赐於你,倘若再因此事闹到朝堂之上,不仅被人看了笑话,陛下怕是也脸上无光!”
这话看似在对秦亦说,但实际上却好像是对肃王说的,因为他確实有这种担心。
秦亦耸肩,未发一言,做出一个听蒋建波安排的姿势,蒋建波见状,拱手道:“既然秦公子信得过本官,那就权听本官安排!”
隨后,蒋建波拿出秦亦之前交给他的收据,递给了肃王:“殿下请看,这就是刘家父子卖掉那处宅子的收据!下官出面,才从陈家酒坊的陈掌柜手中把收据要来!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下官觉得这事不宜闹大,若是刘家父子能把这卖宅的三千两银子拿出来,
还给陈掌柜,那陈掌柜也能心甘情愿的把宅子让出来。”
说到这,蒋建波板起脸来:“倘若刘家父子执迷不悟的话,那就莫怪下官公事公办了!”
这话仿佛打在肃王脸上,让他觉得生疼。
他的態度也软了不少,起身道:“蒋兆尹,此事本王也是刚刚听说,尤为震怒!你们在殿中稍坐片刻,刘贺刚好在府上,等本王去问询一番,看看事情到底如何!倘若真如蒋兆尹所说,那本王一定不会轻饶於他!”
说完肃王快步离去,看他的样子,確实急了。
按理说,刘家父子已然完成使命,现在应该赶紧收拾行李,迅速离开京都,越早越好。
毕竟他们只要回到宿州,京都发生什么事,大抵与他们无关了。
不过此刻他们沉浸在喜悦之中,而且还没跟肃王做最后告別,不能离开,再加上刚才听说秦亦和京兆府尹蒋建波来了肃王府,他们也怕出去之后万一碰上,说漏了嘴,因此又不敢离开。
他们在后宅等待之时,肃王回来了。
“殿下.”
肃王风尘僕僕,脚下生风,三步並作两步就来到了刘炎亭身边。
刘炎亭隱隱觉得不太对劲,赶紧低下头去。
不过此刻肃王怒火中烧,即使刘炎亭低头,也还是没有免了一场大逼兜,肃王饱含怒火的一巴掌直接煽在刘炎亭脸上,刘炎亭直接被煽退几步。
“殿下,这是怎么了?”
刘贺扶住刘炎亭,有些惊恐的看看肃王。
他们已经按照肃王的要求把宅子卖了,刘贺实在想不到肃王以何种理由动手:这是卸磨杀驴?
隨后就听肃王怒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把那处宅子,到底卖了多少银子?”
此话一出,刘贺发愣,再看刘炎亭,只见他一脸惊恐,眼神还有些胆怯,他就知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