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车夫看到突然有人挡在马车前,本想发火,不过看到秦亦衣著不凡,气质俊逸,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公子,遂把火气收了起来。
马车突然剎停,胖老板也从车中探出头来。
看到秦亦后,胖老板微微皱眉:“不知公子突然拦车,所为何事?”
“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胖老板想了想,最终还是下了车。
两人来到一处无人角落,秦亦拱手道:“在下秦亦,不知老板如何称呼?”
“你就是秦公子?”
“老板听说过我?”
见胖老板认识自己,秦亦露出笑脸。
胖老板一阵点头,笑道:“京都城內,下至垂小儿,上至耄老人,哪有没听过秦公子大名的?”
秦亦微微咧嘴,颇有种功成名就的感觉。
隨后,胖老板自我介绍起来,
胖老板姓陈名家镇,乃东城人,家便住在东市街口,开了一家店铺,叫做陈家酒坊,
据说也是京都的老字號了,而陈家镇便是酒坊掌柜。
看陈家镇衣著华贵,又要买刘炎亭的宅子,应该所言不虚,是个不差钱的主。
於是秦亦问道:“陈掌柜怎么想起买宅子呢?”
陈家镇嘆了口气道:“秦公子,其实也不是陈某想买宅子,而是刘贺找到了我。秦公子应该知道刘贺原来是玲瓏布庄的掌柜,同在京都城內,又都经商开铺,我们平日里都是相熟的。”
“自从刘掌柜辞去玲瓏布庄掌柜后,日子过得愈发不如从前,上次我们几个老相识喝酒之时,刘掌柜喝多后曾对我们诉苦,说他现在的老底只剩两千多两银子而已,他原本想攒够三千两银子便离开京都,回宿州养老的,谁知这三千两如此难赞。”
“昨日晚上,刘掌柜突然找到陈某,说不想在京都待了,问我是否有意他的宅子。我在京都城內也不缺宅子,本来不想要的,谁知刘掌柜今天早上又让他的儿子刘炎亭找到我,出了一个低於市面价格很多的价格,陈某这才动心,过来跟他谈一下—“
秦亦闻言,问了一句:“陈掌柜,刘贺自己跟你说的,他是被玲瓏布庄辞退的?”
见陈家镇点头,秦亦冷笑一声:“他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被我赶走,他好意思说是辞退。”
陈家镇抬头看向秦亦,汕笑两声,又有些好奇的问道:“秦公子,坊间传闻,说锦绣布坊新出的紫色玉锦,配方源自於你。锦绣布坊现在有一半的股子是你的,之前玲瓏布庄也是康王世子输给你”
听陈家镇说完,秦亦直接点头承认:“你说的这些传闻都是真的。玲瓏布庄归我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刘贺赶了出来,当初他做假帐,还被我勒令补齐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只是当时据说他是找了许多亲戚才凑齐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为何听你说,他还有两千多两存银.”
陈家镇听完,汕笑两声:“秦公子,这生意人的话是最不能信的,刘掌柜好歹经营了玲瓏布庄十多年的时间,虽说他儿子刘炎亭很败家,但怎么可能区区一千五百两银子,还需找人借凑?”
“你说他在骗我?”
陈家镇笑笑,没有答话,结果不言自明。
秦亦眯起眼来,冷哼一声:“这个刘贺,没想到还是个滑头!看来这些年,他从玲瓏布庄捞了不少银子,也不知道肃王和那死去的康王世子,清不清楚他捞银子的事!”
听秦亦提到肃王和康王世子,陈家镇文想到最近京都沸沸扬扬的传闻,他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
这时,秦亦又问道:“陈掌柜,你既然跟刘贺相熟,那应该知道这间宅子的底细吧?
场陈家镇点头,隨即又摇头道:“秦公子,早先听说过,这处宅子好像是秦侍郎在京都的旧宅?”
见秦亦点头,他又继续道:“后来秦侍郎去了淮阳县后,这宅子便落到肃王手里,
后来刘掌柜替肃王经营玲瓏布庄,便被肃王送给了刘掌柜。”
秦亦闻言,再次冷笑:“送给他?地契还在肃王手里,怎么可能送给他?”
“什么?”
陈家镇惊喊出声:“地契竟然还在肃王手中?为何刘贺从未对我说过?枉我还可怜於他,想在他困难之时拉他一把,他这是要骗我?”
秦亦见陈家镇不像撒谎,当然了,撒不撒谎对他来说,意义也不是太大。
这时他便说道:“你也知道,这处宅子曾经是我们秦家的老宅,我对这里自然有不少感情。这次出使南楚,返京之后,陛下便將此处宅子赏赐於我,地契虽在肃王手中,但他也只能遵从圣旨,等京兆府尹將地契过户给我,这宅子就彻底是我的了!”
陈家镇冷声道:“刘贺找我,只说这处宅子的地契在肃王那里,我想看看,他说不必看,就算信不过,也总该信得过肃王才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他跟肃王之间的关係,这才没有生疑,谁能想到他最后还是差点摆我一道!”
“倘若我真因为信任於他,买下此宅,而秦公子拿著圣旨和过户好的地契来收宅子,
那我也只能乖乖把这宅子交给秦公子,到头来,我就落得个人財两空的下场,这刘贺实在卑鄙!”
秦亦倒没有同情差点被骗的陈家镇。
他知道,商人之间哪有什么友谊,不过都是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罢了,他买这处宅子,肯定是因为价格低。
於是秦亦直接问道:“刘贺许诺你多少银子可以买下这处宅子?”
“五百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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