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无相阁长老沐漓是我师父,阁主姜南絮是我师爷。”
秦亦躬身道:“师爷和师父待我不薄,所以我不能拋弃师门,来朝中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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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平帝目光如水,看向董洪新。
董洪新再次出列道:“陛下,在江陵之时,臣確实看到秦公子跟无相阁姜阁主和沐长老在一起,只是当时锁龙骨还在江陵境內,臣只以为姜阁主和沐长老是为了护送锁龙骨而来。
现在想想秦公子当时跟姜阁主和沐长老在一起时的谈吐,臣才后知后觉,原来秦公子竟然是沐长老的弟子,那这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盛平帝许诺赐予秦亦四品以下官职,可见其多重视秦亦,若是提前知道秦亦是无相阁弟子,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许诺。
所以董洪新知情不报,罪过不小。
董洪新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只是尊重秦亦的选择,並不代表他要以身涉险。
盛平帝闻言,嘆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朕也不强求你了!本来朕觉得,当年贬官立新,是朕亏欠你们秦家,想借著这个机会弥补一下的,没想到你不给朕这个机会。”
“陛下,家父在淮阳一切安好,陛下不必对当年之事心怀愧疚。”
秦亦朗声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好在家父虽然远离朝堂,但却得知陛下一切安好,他这些年来也就安心了。而且淮阳县虽远,
但也是大梁国土,家父在淮阳县尽心尽力也算是为陛下排忧解难了,所以他心甚安,还望陛下勿要掛念!”
“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好一个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啊!”
盛平帝闻言,更是动容:“朕当年顾忌跟康王的手足之情,才不得已唉,
朕愧对立新啊”
说到动情之处,盛平帝竟然泪洒朝堂。
秦亦也不敢多说,只能低著头誹谤:要说演员的诞生还得数盛平帝啊!他爹被贬这都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就算他爹这个当事人,对於这件事都早已看淡,
结果盛平帝还能激动落泪?
反正秦亦是不相信盛平帝会对他爹秦立新怀有这么大的愧疚之情的,总觉得盛平帝在演可又不知为何,看著盛平帝动情的模样又不太像是演的,便觉得予盾。
感慨完之后,盛平帝说道:“此次出使,你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朕说了要奖赏於你,自然不能失言!既然你不能做官,那你可以另选其他,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於你!”
听著盛平帝的许诺,眾臣感慨万千,都在惋惜秦亦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上次寧国韜被破格提为从五品的员外郎,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
倘若秦亦不是无相阁弟子的话,这次他被提拔的就不仅仅是四品官职那么简单,跟他相对应的肯定还有爵位,盛平帝会一併赏赐於他。
而这官职和爵位既然赏不了,那秦亦便可以要求些別的,最起码跟官职和爵位差不多的要求,盛平帝肯定都会满足他的!
接下来就看秦亦如何要求了!
“陛下,草民自从来到京都之后,便一直借宿在镇国公府,长此以往也不是回事。”
此话一出,站在朝列前排的肃王眼皮跳了下。
而镇国公寧忠则露出一抹微笑:看来,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是多余操心了!
“当初家父被贬官之前,曾住在安庆府的一处宅子之中,在淮阳县时,家父还曾多次说过,若是有机会的话,想回京都看看,如果能在老宅之中安度晚年的话,再好不过。”
秦亦抬头看向盛平帝,诚恳道:“身为人子,若是能够满足父亲的愿望,便是最大的孝道。所以草民斗胆向陛下请愿,若是能把老宅赐予草民,即使出些银子,草民也愿意!”
说完,秦亦向盛平帝躬身,毕恭毕敬。
而肃王闻听此言,牙齿紧咬:这个混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放著官职爵位不要,偏偏来要一处破烂老宅是吧?
其实这宅子的地契在肃王手中可有可无,而且就算卖了,也不值几个银子,
肃王並不看重。
可是今日当著那么多大臣的面,自己的话都放出去了,结果秦亦不费吹灰之力把宅子拿到,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这口气,肃王怎能咽下?
自从秦亦出现,仿佛处处跟自己作对,肃王心中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此处,肃王的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盛平帝听到秦亦的请求后,眼中又流露出一丝悲伤之情,隨即看了古长松一眼,见古长松对他微微摇头,他才会意。
“你能有此孝心,甚好,说明立新对你这些年的栽培,並未白费。”
隨后他看向京兆府尹蒋建波:“立新当初在安庆府的那套宅子,地契在谁手中?”
秦亦已经开口了,这处宅子无论在谁手中,盛平帝都要送给他。
蒋建波有些犹豫,好在肃王这时站了出来。
“父皇,那处宅子的地契恰好在儿臣手中,秦亦为大梁立下汗马功劳,儿臣愿望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处宅子送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