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亦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便听到脆生生的熟悉嗓音,在人群中响起,
首先看到秦亦的,便是古月容。
近一个月不见,古月容清减许多。
当她看到秦亦,脸上的喜悦遮掩不住,朝著秦亦挥起手来。
只是,她这声日思夜想的呼喊,瞬间暴露了秦亦的位置,在场诸多书生都为了秦亦而来,但並非所有人都认识秦亦,或者说,没几个人认识他。
即使秦亦已经名满天下,但是见过他的京都书生也不过廖廖,听古月容一喊,所有人都朝著秦亦的方向看来。
“是秦公子!”
“秦公子大才!”
“秦公子受我等一拜!”
称讚仰慕声此起彼伏,秦亦都不禁飘飘然了。
这次出使南楚,秦亦写下【水调歌头】的意义不仅仅是征服南楚书生,让他们看到了南楚和大梁在文学上的差距,同时也征服了一向看不起京都书生的江陵学子,可算让京都书生扬眉吐气一次。
因此对於秦亦的夸讚,他们皆是有感而发。
至於会考第一李慕白和这次京都中秋诗会的头名徐振林,在秦亦的映衬下,早已黯然失色。
而跟南楚三皇子打了平手的寧国韜早有传言,他的诗全部出自秦亦之手,这是最令文人所不耻的行为,別说夸讚他了,
没有骂他就算这些京都书生仁慈了而人群中迎接秦亦的寧国韜,看到京都书生自发而来的欢迎仪式,又想起两天前使团抵达陵水码头时的场景,当时是官方列队欢迎,却没有一个京都书生呼喊他的名字,比之江陵书生都不如。
想到此处,寧国韜一阵喉声嘆气。
而秦亦在看到古月容和寧国韜后,便想著去跟他们匯合,但奈何前面实在人满为患,
尤其是这些人都为了见自己而来,等他的身份暴露后,秦亦想往前走更是举步维艰。
更关键的是,他带著祝想顏,不敢冒险。
好在今日在场的人不止是平头百姓,还有京都官员在场,比如京兆府尹蒋建波。
因为古月容和寧国韜身份特殊,所以蒋建波一直站在两人身边,也第一时间看到了秦亦,见到秦亦举步维艰的窘態,他立马招呼隨行官兵,官兵们会意,於是便朝著秦亦的方向,开闢出一条路来。
蒋建波直接走了过去。
“秦公子,多日不见!”
“多谢蒋兆尹来接在下,不然那么多人,我还愁要怎么回到京都呢!”
秦亦抱拳拱手,客气说道。
蒋建波笑笑,摆手道:“秦公子不必谢。秦公子在南楚扬我国威之事,京都城內,谁人不知,又谁人不晓?要说谢,也是我们谢你才对!”
两人又客套几句,隨后蒋建波才说道:“这些京都书生都是为了秦公子而来,一是想看看秦公子到底长什么模样,再者就是想听你说几句话,毕竟秦公子诗才滔天,一首【水调歌头】让天下的中秋词再无顏色,所以本官恳请秦公子出面说几句,不然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让这些京都书生散去!”
秦亦会意点头,笑道:“蒋兆尹,应该的。”
以秦亦目前的名声,以及他身后的镇国公府和宰相府,还有他回到京都后,盛平帝將会给到他的奖赏,都说明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而他现在能够虚心听自己的建议,蒋建波心中还是非常欣慰的,拱了拱手,隨即往前迈出一步。
京都书生见状,知道蒋建波要吩附什么,隨即都停止了交谈,看了过来。
“诸位京都学子,秦公子从江陵返京,一路舟车劳顿,身心俱疲。但即使如此,秦公子还是愿意跟诸位说几句话。”
此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欢腾,都在夸讚秦亦的心胸和格局云云。
蒋建波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隨即又道:“秦公子照顾诸位,诸位也要理解才对,所以不要让秦公子在此耽搁太久才是,最多问两三个问题,大家说如何?”
“好!”
台下又是一片呼应。
秦亦见状不禁咋舌:怎么有点发布会既视感?
“秦公子,那首【水调歌头】当真是你写的?”
这时,已经有人问了出来。
秦亦微笑点头:“如假包换。”
“秦公子,你跟当初在醉仙阁中跟徐振林徐公子比试,写出“却道天凉好个秋”的秦公子可是一人?”
秦亦再次点头:“正是。”
“哗~”
底下瞬间一片喧囂,大多数人都发出“我就知道如此”的感慨。
隨后,又有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秦公子,有传言称,镇国公之子,寧员外郎在昌隆中秋诗会连写五首诗,全部出於你之手?”
“不仅是那五首诗,就连当初七夕诗会上的那两首诗词,也是出自你手,不知是也不是?”
““......”
这个问题问完,全场安静无比,所有人都看向秦亦,等著他的回答。
寧国韜也握紧了双拳,无比紧张:虽说那些诗词都是秦亦写的,可他却享受了红利,
並且最近一段时日被人夸的,不禁飘飘然了。
若是当面揭穿的话,寧国韜简直无顏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那多丟人啊?
而秦亦沉吟片刻,笑道:“寧员外郎的那些诗词並非我单独写的。”
秦亦思考过,这件事肯定许多人知道,毕竟寧国韜之前什么水平,京都书生谁不清楚?所以说的太离谱了,肯定不会有人信。
“那些诗词,是我跟寧员外郎一起写的,很多创意都来自寧员外郎,算作他写的,也没问题。”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