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雷劫对著眾人抱拳一笑,转身走进屏风,消失不见。
讲武至此结束。
然而杨啸却是瞳孔一缩,一颗心开始激烈跳动。
“刚才雷劫提及仙人之时,心跳明显加速,他嘴里说不知仙人,但他是在——撒谎!”
“这世间定有仙人存在,而且看样子,雷劫应该知道一些內幕!”
杨啸越想越激动。
太平道传承数千年的圣物,莫非和仙人也有关联?
杨啸正想著,立刻有数名壮汉走出武馆,手捧木桶,逐一在人群中走过。
所到之处,不断有人扔银锭,很快便將十几个木桶装满。
这些壮汉立刻返回武馆,又有十几个壮汉走出武馆,同样手捧空木桶。
“原来哑叔冒充雷劫,是为了披个马甲,方便他公开敛財?”
杨啸恍然大悟。
很快,一个壮汉抱著木桶,走进这个侧房。
咣当!
霍真大手一挥,十两白银顿时落入木桶。
四周眾人纷纷慷慨解囊。
就连叶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將一两碎银扔到了木桶中。
“若非杨大哥慷慨解囊,前后给我了足足六两碎银,否则今日,我就要在眾师兄面前吃瘪出丑,沦为笑柄……”
叶风不禁感慨地望向杨啸,却不由一愣。
却见杨啸摸出一文铜钱,面无表情扔到木桶中,脸不红气不喘的瀟洒离去。
“杨大哥莫不是將所有银两给了我,这才囊中羞涩?”
眼见四周眾人都鄙夷的望向杨啸的背影,叶风却不禁眼睛一红,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杨大哥你放心,小弟若是学武有成,定不负你!
“叶风这小子倒是可造之才,將来若是有机会,倒也不是不能提携一下他。”
通过寒蝉九闻,杨啸清晰地听著身后的议论声,丝毫不在乎眾人的鄙夷,反而有些感慨。
叶风只是杨啸隨手一步閒棋,至於日后究竟如何,隨缘便是。
……
杨啸並未直接回丁字阁楼,而是来到伙房,假装去上茅厕,目光隨意扫了一眼后院。
后院四周堆满了潲水桶,根本看不见是否有人。
但和杨啸预料的一样,后院角落,那原本冲霄的金芒,果然荡然无存。
“看来我没猜错,哑叔就是雷劫,雷劫就是哑叔!”
杨啸心中一凛,同时暗自鬆了口气。
事到如今,杨啸哪里还不明白,只要是被他曾经读取过头顶气机的人,无论对方如何偽装,都瞒不过他的双眼。
倒也算意外之喜!
杨啸担心哑叔隨时归来,也不敢停留,走到伙房开始吃东西。
四周坐满了店小二或杂役,他们三五成群,一边吃一边閒聊,大多都在聊雷劫讲武,一个个兴奋不已。
“六日后宗师论道,据说今年来的宗师,乃是青云门的药宗师,传闻雷馆主年轻之时,曾拜入青云门麾下,亦是药宗师的炼丹童子,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靠窗那一桌,有店小二喝著清酒,压低声音。
这话一出,似乎觉得公开討论一位宗师不太妥当,那店小二赶紧闭嘴,將话题岔开。
“太平道六日后作乱,六日后宗师论道,难道哑叔冒充雷劫,莫非不单纯是为了敛財,而是为了另有所图?”
杨啸越想越后背发凉,顿时意识到,他必须想个办法,第六日合理的离开朱雀楼。
不得不说,伙房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但此刻的杨啸,却再无心听这些。
杨啸急匆匆离开伙房,刚走到一处无人的偏僻小巷,忽然眼睛一,顿觉后方金芒冲霄,璀璨如烈日。
一道冰冷阴沉的苍老声音,从后背隨著彻骨寒风而来:
“小子,你数次路过后院,別和老夫说是凑巧——说,你找老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