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啊!”
几个长老忽然大叫一声,纷纷吐血倒飞了出去,每一个人都瞬间面如纸色,就连慕海,此时的面色都瞬间苍白,气血仿佛在一瞬间被全部吸乾了一般。
其中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此时正在星河之上的身影。
万千星河匯聚出了一座巨大的长桥,缓缓的出现在了眾人的眼前,浮现出了赵燁的身影。
而在这赵燁缓缓睁眼的瞬间,金色的眼瞳瞬间穿透窥天镜,看向了在场的眾人。
除了慕海之外,其他所有的长老都感觉自己仿佛灵魂遭到重击,不断咳血后退了出去。
“慕长老,好久不见——”
那镜中的赵燁缓缓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下一刻,整个窥天镜骤然炸碎开来,化作漫天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
而无数的碎片划过了慕海的面孔,落下了一滴滴的血液。
但这些血液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慢慢的落了下来。
他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一阵心悸,对赵燁的心悸,只是对赵燁这么一个人的心悸之感——
“我们,都是螻蚁……”
过了没多久,第二场的抽籤也落了下来。
第二场:王浅浅对青衣阁的张远。
“下一位!“
赵燁话音未落,观战席突然炸开惊呼。
只见王浅浅蹦跳著跃过前排弟子头顶,腰间鼓鼓的布袋甩出叮噹脆响。
她落地时故意踩碎三块青砖,衝著脸色发白的张远咧嘴一笑:“青衣阁的师兄,我这爆炎符是新改良的哦~“
张远猛地一抖手腕,那把精心锻造的摺扇唰地一声在他手中缓缓展开,宛如一幅优雅的水墨画卷缓缓铺陈。
扇面上,细腻的笔触勾勒出山川河流,而隱藏其中的,是十二根寒光凛冽的精钢扇骨。
这些扇骨在阳光的照耀下,不仅映出了冷冽的金属光泽,更在不经意间泛起了一抹幽蓝,如同深渊中潜藏的毒蛇之眼,令人不寒而慄。
这並非普通的扇骨,它们曾浸浴在药王谷禁地深处的七绝散之中,那是一种能让武林高手闻风丧胆的毒药。
就在昨日,一位药王谷的年轻弟子,不慎触碰了这些扇骨,瞬间呕血昏迷,生死未卜。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著不远处那位少女的腰间,那里悬掛著一串精致的符籙。
原本应是驱邪避凶之物,但在张远的注视下,那些硃砂绘製的符文竟开始微微闪烁,释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紫光,仿佛它们正诉说著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预示著即將到来的风暴。
“开始!“
王浅浅猛地扯开了外衫的衣襟,露出了里面一件贴满了各种符纸的中衣,那些符纸色彩斑斕,宛如一朵朵盛开的奇,又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张远的瞳孔猛地一缩,本能地向后退却了半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然而,王浅浅接下来的动作,却彻底顛覆了他的预期。
张远本能后撤半步,却只见她身形轻盈,宛如一只在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灵动与韵律。
隨著她的旋转,那些原本静静贴在她身上的符纸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脱离束缚,化作漫天飞舞的红叶,又似一片片轻盈的羽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跡。
有眼尖者发现,每张符纸落点竟暗合九宫八卦。
“爆!“
清脆的娇喝骤然响起,犹如晨钟暮鼓,瞬间震颤了整个擂台。
紧接著,一抹紫红色火云仿佛自九幽之下狂涌而出,將擂台吞噬於一片炽烈之中。
张远手中摺扇翻飞,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毒刃在其间穿梭,割裂火浪时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响,犹如毒蛇吐信,令人心悸。
他本以为这猛烈的攻势足以让对手知难而退,却不料,火海的汹涌波涛中,竟衝出一个焦黑的人影,犹如浴火的凤凰,不顾一切地直衝而来。
“你疯了?!”
张远嘶吼著,声音中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毫不犹豫地掷出摺扇,十二道蓝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封死了对手所有的退路。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王浅浅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那锋利的毒刃深深扎入她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的眼神坚定而执著,染血的手指已毫不犹豫地按在了张远的胸口。
这一刻,张远才猛然惊醒,自己那向来无往不利的毒刃,竟在这少女的坚韧的皮肤和肉体前,失去了往日的锋利。
王浅浅微微一笑,脸上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表情,但口中却发出轻喝一声!
“爆!”
第二声爆炸比先前剧烈十倍。
烟尘散去时,眾人看到张远仰面嵌在擂台边缘的防护结界上,道袍焦黑如乞丐装。
王浅浅正蹲在旁边戳他红肿的脸颊:“师兄醒醒,我这'同归於尽符'滋味如何?“
赵燁揉著太阳穴宣布结果,看著王浅浅蹦跳著下台时,腰间布袋又变得鼓鼓囊囊——方才爆炸时,她竟顺手摸走了张远的储物戒指。
这小丫头,真是一个小財迷了,话说这傢伙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和自己一样,挑那些被战败者的储物戒指走了?
嗯,好在那几个长老现在吐血的吐血,昏迷的昏迷,大概率是没人会管这些的。
而至於其他观眾,这个时候还因为战斗结束的太快,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来著。
“嘶,这速度有点快啊,你们家弟子的质量,不会不行吧。”
赵燁看了看不远处慕海的方向,慕海也只能是尷尬的挠了挠头,没想过居然落败的如此之快。
这不能怪他们的弟子实力不济,他看的一清二楚啊。
王浅浅是硬扛著毒刃的攻击直接撞过去自爆的。
光是这一身的体魄,比整个同境界的任何一个体修都要强大何止一倍?!
特么的,这如果被压制到了同一个境界,其他的修行者谁的功法和武技能破的了防御?
他有些心累,但这个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就算是带著那些內门精英弟子过来也没用,那些精英弟子,也不过是比那些外门的弟子修炼进度更快,境界更高。
说起来,这青衣阁的內门筛选,也应该改一改了才是,否则,青衣阁怕是日后也不会再有半点进步,所有人只追求境界不追求根基,便是这样的结果。
第三场:公孙可对青衣阁陈风。
日头西斜时,当日的最后一场比试拉开帷幕。
陈风拖著玄铁重斧上台,斧刃在地面犁出半尺深沟。
这位身高九尺的壮汉盯著公孙可手中油亮的肉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小丫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公孙可慢条斯理地啃完最后一块肉,竹籤在指尖转出残影。
陈风突然瞳孔收缩——那根本不是竹籤,而是通体漆黑的玄铁刺,表面细密的血槽泛著暗红,分明是常年浸染鲜血所致。
而在场除了自家人之外,没人知道公孙可,其实是那种极为恐怖的暗器宗师。
手中这枚玄铁刺,便是赵燁专门为她而准备的武器,只不过每天都被这小傢伙到处串东西吃,这就很无奈了。
陈风立刻察觉不对,重斧劈落的瞬间,整座擂台都在震颤。
公孙可却如风中柳絮般飘然后退,玄铁刺突然爆出刺目金芒。
陈风只觉斧柄传来诡异的震颤,虎口崩裂的鲜血尚未滴落,咽喉已被冰凉的铁刺抵住。
“你...“
壮汉刚吐出半个字,五臟六腑突然翻江倒海。
观眾们惊骇地看到,陈风古铜色的皮肤下竟有诡异乌光流动,仿佛有千万黑气流转,在经脉中游走。
公孙可抽回铁刺时,带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鬼面骷髏的形態,宛若厉鬼索命,追魂夺魄。
“此乃阎王死神贴。“赵燁的声音適时响起,“三个时辰內散去部分內力可保性命。“
青衣阁几个长老颓然坐倒,他们最得意的体修弟子,此刻正蜷缩如虾米,浑身毛孔都在渗出墨绿色的乌光。
几乎隨时都要命悬一线了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著便感觉心中发寒。
败了,一败涂地,外门的弟子居然都败的毫无悬念,让这些老一辈的感觉,自己的面子都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