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於……
以至於彼岸少女完全愣在了原地,脸上没了之前的囂张,全然是一副孩子般的不知所措。
她被眼前这位突然出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给嚇到了,那出场的气质似乎就带著一股本源的压制。
“你……你……你……”
她要说的话好似都全卡在了喉咙里,即使拼尽全力的蠕动喉结,也只能发出如婴儿咿呀学语般的三声“你”字。
“怎么?李鬼见到了李逵,贗品见到了真品,之前拿著我们的身份招摇撞骗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害怕了?晚了!”
黑琉璃冷笑一声,暗红色的荆棘自脚底延伸,宛如触手般朝著彼岸少女绞杀而去。
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身体僵硬的不能动弹,可求生的渴望终究是战胜了恐惧,在他那看似脆弱的身体即將被荆棘绞碎之际,她拔出了手中的血色长剑,艰难的將其拨开斩碎。
尖锐的荆棘之刺在她身上留下了道道伤痕,她气喘吁吁的將剑当做拐杖,杵著地面,汗水顺著脸颊宛若滴打在身上,滴落的雨水般之重。
自她诞生之初,除了那个白衣的女人以外,她从不晓得恐惧为何物,可面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与她一模一样的少女,她深刻的明白了这种情绪……
那种感觉就仿佛耗子看见了老鼠,羊羔看见了野狼,来自血脉,骨髓,基因中所刻印著的对天敌的恐惧,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这里是幻景,她无路可逃。
见自己的第一波攻势竟然没有得手,黑琉璃稍有意外的“咦”了一声。
“看来倒不一个外强中乾的纸老虎,用了我的身,我的名,还能战胜精神上的恐惧,你的真实身份与存在真是令我越来越好奇了~”
比起待在宫殿里,日復一日枯燥的批阅奏章,除了閒暇时候能和琉璃在床上来一场激烈的“战斗”,发现这种令她感兴趣的新鲜事物可真是太棒了。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琉璃天天要跑到世界之外去播种的理由吗?
果然,原世界尽在掌控的感觉还是太无聊了,下一次这种好事情得跟琉璃商量商量,轮流来才好。
至於对方会不会同意或闹脾气?
呵呵,也不看看晚上再床上的体位,实在不行就最近加把劲,等琉璃身体里孕育了新的生命,就有理由把她强锁在宫殿里安心养胎,这种外出播种的苦活,必然是得由她这个当“丈夫”的来办。
当然,这些带著强烈顏色的心里话,被逼得极为狼狈的彼岸少女肯定是不知道的,此时此刻她的大脑里全是对於逃生的渴望。
她艰难的杵著剑站了起来,看向黑琉璃的眼神,满是忌惮。
“你,不是属於这个世界的存在……”
“呵~那咋了?不属於这个世界,难道就不允许我来这里旅游了吗?难不成你有本事將我拒之於世界屏障之外?来个闭关锁界吗?”
黑琉璃很是不屑的瞥眼。
“不过你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了,原以为只是拙劣的容貌和力量上的魔法,没想到你不仅本人是个贗品,连我的裁决你都一併造了个仿製品出来。”
黑琉璃望著彼岸少女手中抓著的那柄猩红色细剑,眼底浮现起一丝微妙的兴趣。
“模仿的还挺像,不过健身开端铭刻著的真名却是模糊不堪,哎呀~只知形而不知其意。”
黑琉璃双手环抱於胸,轻飘飘地点评著摇头。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纵使彼岸少女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势微,可她的额角还是忍不住的挤出了井字般的青筋。
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不就是借用了一下你们的外貌吗?她也是看著漂亮才採用的,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阻碍她的扩张。
深渊也是有脾气的!
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毁了这具好不容易分裂出来的分身,也要让这个大言不惭的外来者知道自己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