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著那一具具尸体被抬入实验室,看著那些不明的液体与血肉掺杂融合,看著我的丈夫在亲手盘弄著那些禁忌的知识,我觉得我们在渐渐从人类墮落成恶魔,我们突破了人类的底线,將所有倖存者的命运都带向了地狱,可我们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而已……
10月23日,实验进程很差,实验体接连死亡亦或者不合格,那些培养舱中培养出来的,要么是畸形的胎儿,要么就是没有生命的死胎,果然编入了太多的基因,注入了太多的魔力,脆弱的胚胎根本无法成活,面对这些困难,即使是世间最顶尖魔术师之一的他都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对於生命我们本应保持敬畏,可却还在不断的褻瀆,不断的……
10月26日,蒋淑潁,我的女儿,她躺在床上已经病瘦到不成人形了,我抚摸著他那乾枯犹如树皮的手背,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被无数根钢针贯穿,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但如今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连缓解她的痛苦都做不到!
她在床上蠕动著,无力的喊著妈妈,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的女儿,我最亲爱的孩子,我该如何做?我能如何做?!
请告诉我!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能否听到我的祈求?这只是一位母亲最卑微的,下贱到尘土中的请求,请救救我的女儿吧……
她已经跟隨著我忍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10月27日,淑潁的病还在持续加重,抗生素已经几近用光,现在只能用他父亲运用链金术研製出的那些抗生液体才能勉强支撑。
10月28日,病情无好转。
10月29日,病情无好转。
10月30日,病情无好转。
……
……
……
11月30日,病情无好转,淑潁已经拖无可拖,我本已经绝望,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却……却没有放弃,他的实验进展一直都很困难,这一次,他却选择將手伸向了我们的女儿!
他抽取了女儿的卵子,並將其运用到实验!
我……我没有开口阻止,只是愣愣的站在那看著,他告诉我,这是唯一的可能,唯一能救我们女儿的可能……
实验再次开始了,但我却已无心在意实验的进程,这几天我日日夜夜抱著女儿,希望他能够更加安稳一点入眠,病痛折磨著她日日呻吟,我的女儿,我的掌上明珠,现在的她受到了只剩皮包骨了,我將她搂在怀中,生怕用力,就弄疼了她……
……
……
……
1月25日,试验很成功,对,很成功,运用淑潁的卵子和分构基因再配合上一些****(被划去),如今得到的实验题都能够成功生长至少女阶段,我测试过了,那培养舱中的每一具躯体都几乎是天生的魔法少女苗子,不仅魔力亲和性极强,且在精神排斥方面几乎等同於无,这也就是说,苏远他说的或许有可能实现……
4月16日,再从那些实验体中抽取的血液和抗体注入淑潁体內,大大缓解了淑潁的病症,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我的孩子已被这病痛折磨成了这样,即使不死,也再也恢復不到原来的模样,她本已有大好的青春,美好的年华,她本应是初升的太阳,含苞待放的骨朵,可这一切都毁了……
4月17日,我亲手打开了第13號培养舱。玻璃罩內蜷缩的少女与我眉眼相似,她赤裸的脊背浮动著链金符文,那是苏远刻下的印记。当我的魔力注入她体內时,整座实验室突然震颤起来——那些本该沉睡的十二具人造躯壳,竟在共鸣中同时睁开了的眼睛,那些眼睛没有神采,就如同死人一样。
4月18日,白莲的断臂还躺在操作台上。我们低估了人造魔法少女的精神污染,当她们集体暴走时,防护符文像黄油般融化。淑潁的病房就在隔壁,现在那里只剩满地玻璃渣和半截掛著点滴的输液管。苏远说暴走体需要母体基因安抚,可当我颤抖著走向培养区时,却在13號的舱体表面摸到了带著余温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