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虺傀共生”

残月隱入云翳，巡天司地牢寒铁锁链錚鸣不休。白璃倚墙浅眠，忽见左臂青筋暴起如虺蛇游走，鳞片刺破肌肤时带起一蓬血雾。九尾虚影撞碎玄铁柵栏的剎那，冯翼怀中獬豸令已烙在她锁骨，烫出焦黑咒印。

“冯大人可知'妖血噬心'的典故？“萧明凰的山河笔悬於半空，金芒锁住白璃七窍溢出的黑气。冯翼玄瞳骤开，见那妖血中竟有三色光脉纠缠廝杀，急以银针蘸取血珠滴入丹砂砚台——硃砂遇血凝成《神农本草经》残页，赫然显影“虺五百年化蛟”的古篆！

玉虚子醉步踉蹌撞入牢房，断业剑鞘重重磕在青砖：“好个共生咒！这丫头血脉里掺著南疆虺龙、天狐妖丹，竟还有道门剑修的剑气！“剑锋忽指白璃眉心，一缕银丝自其天灵盖抽出，末端竟繫著石像案中妖族残骸的獠牙碎片。

三更鼓响，白璃眸中血色褪尽，九尾却陡然暴涨。冯翼被狐尾卷至樑上，玄瞳回溯间竟见二十年前天渊战场——年幼的白璃被道门修士剖开胸腔，琼华剑碎片正与虺龙妖丹熔作一体！

“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妖银...“冯翼铜尺劈开狐尾束缚，獬豸令按在她心口显出血契图文，“当年巫蛊教用你妖血熔炼官银，而今这三股血脉便是破局关键！“

五更鸡鸣，巡天司密档库轰然崩塌。白璃左臂鳞片尽数剥落，在地面拼成南疆舆图，中心处“虺龙冢”三字正与萧明凰胎记重合。玉虚子以断业剑挑起鳞片，剑身忽映出冯翼前世手持琼华剑、斩断锁妖链的残影——而那锁链尽头，赫然拴著白璃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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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西市傀儡戏台前人头攒动。冯翼驻足观望《兰陵王入阵曲》，忽见戏偶眼角沁出黑血，丝线震颤竟带起金石之音。未及示警，十八具木偶齐刷刷转头，关节处迸射青铜钉，看客咽喉顿时绽开血梅！

“好阴毒的偃甲术！“玉虚子醉步踉蹌撞入人群，断业剑劈开傀儡丝时火星四溅。冯翼玄瞳骤开，见黑血中游弋著孔雀石粉末，铜尺凌空画卦，星盘投影竟显太医院方位：“丝线动能轨跡暗合《周髀算经》勾股术，施术者必在癸字號药房！“

三更梆子响，太医院地窖寒雾瀰漫。萧明凰山河笔破开结界，却见百具药人木偶列成九宫阵，控魂丝末端繫著琼华派“璇璣符”！白璃狐尾横扫药柜，暗格中跌出半卷《天工开物》，书页间夹著的银针竟与賑灾银案证物同源。

“冯兄且看！“玉虚子剑挑控魂丝细察，醉眼忽现清明，“这符文走势分明是琼华派禁术'牵机引'，二十年前天渊之战后早该失传...“话音未落，药人木偶喉间突喷黑雾，遇风凝作青铜甲虫，翅翼振响竟与清淤案蛊虫共鸣！

冯翼玄瞳刺痛，回溯间见得琼华长老以剑为笔，在控魂丝上刻录炼尸咒。画面骤转至賑灾银熔炉前，工部侍郎正將刻有琼华符文的银锭投入火中——银液沸腾时，竟显出与木偶黑血相同的孔雀石光晕！

五鼓时分，西市钟楼轰然崩塌。白璃左臂虺鳞暴长，九尾捲住坠落的青铜钟，钟內跌出具刻满琼华符文的青铜棺。棺盖开启剎那，三千傀儡丝自太医院方向激射而来，丝线尽处立著个戴青铜纵目面具的黑衣人——其腰间令牌，赫然与工部清淤案蜡尸喉中残片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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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峰顶罡风烈烈，冯翼玄瞳灼痛如焚。回溯光影中，二十年前的琼华炼器室赫然显现：青年冯翼赤膊立於熔岩池畔，羲和剑胚吞吐赤焰，其掌心嵌著的竟是白璃內丹！

“冯师弟当真捨得？“记忆里紫袍长老抚须冷笑，袖中《河图》残卷簌簌作响：“以九尾天狐妖丹为引，辅以虺龙逆鳞炼剑，当心反噬时魂飞魄散...“话音未落，冯翼已引动琼华秘法，狐丹化作赤金流火注入剑胚，熔岩池底忽现镇妖塔倒影——白璃本体正被十八道锁妖链贯穿尾骨！

玉虚子醉囈般的嗓音穿透记忆：“原来断业剑缺的那片刃，竟嵌在羲和剑脊！“冯翼玄瞳剧震，见当年自己以獬豸令刻下血咒，剑成剎那妖丹迸裂，碎片化作三千琉璃珠坠入人间——正是賑灾银案中噬魂妖银的雏形！

三更梆子急响，现实中的巡天司密库腾起青烟。白璃左臂虺鳞疯长，九尾卷碎《琼华炼器录》，书页飘落处显出血色舆图——虺龙冢、镇妖塔、太液池三点连星，中心竟是萧明凰胎记所在的玄冥祭坛！

“冯大人可识得此物？“萧明凰山河笔点破虚空，记忆碎片凝成琼华剑符：青年冯翼在剑胚暗格藏入半枚獬豸令，而令纹正与李崇文死前所刻完全吻合！白璃妖血忽化水墨，在墙面勾勒出冯翼前世剜目封剑的场景——那双被炼成玄瞳的眼珠，原是为镇压羲和剑中暴走的狐妖怨气！

五鼓鸡鸣，太医院地窖传出金铁悲鸣。玉虚子断业剑劈开青铜棺，棺內琼华古籍《偃甲天书》簌簌翻页，夹页间跌出半片孔雀石——其纹路竟与白璃妖血dna图谱完美契合！冯翼以硝纸拓印石纹，玄瞳回溯间赫然见得：当年剖取白璃內丹的紫袍长老，腰间正繫著工部特製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