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的他是无法做到暂停这么一大片时间的举措。
只能在暂停一小片的时间,在暂停的时间当中,还不能蕴含著较为强大的生命体,又或者小小地欺骗一下时间,进行短暂的回溯。
在心累了片刻后,他接受了这个操蛋的事实。
静止的光线从头顶倾斜而下,让船长指挥室內不至於昏暗一片。
隨著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隨著异常的发现。
被卢修斯刻意放大的灵感开始发挥作用,被收集到的信息涌入其中,一一过著检定。
卢修斯沐浴在光线当中,缓缓摘下了戴在中指上的掌印者组织的戒指。
它產生了一些新的变化。
在戒指的內沿,除了原有的火焰图案,又多了一行字,从那微微带著些粉末的边沿能看出,应该是刚刻上的,刻字的人还没来得及做著精致化的处理。
卢修斯看去,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因为这是熟悉的中文。
上面刻著,“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一句古诗词,出自王勃的《腾王阁序》。
大致的意思是:过去的已然过去,未来的还在路上.
谜语吗?
那位暂停时间的神秘存在想传达什么讯息,但迫於某种限制,又或者本身就是个该死的谜语人,不愿意直接说明,以古诗词的形式来传达....
卢修斯继续思考,脸色在静止的光线当中一阵变化,
目光停在被放在桌面上的金色戒指,停在了那刚刻上一行小字上。
然后,又仔细地把戒指检查一遍,在確保没有遗漏掉其他信息后,放回了兜里的白色小口袋当中,放回了伊斯之伟大种族的行李箱当中。
让被做过手脚的东西继续戴在手上,与身体有著紧密的接触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当然,直接扔掉和摧毁也都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前者,就直接放弃了主动权,鬼片中的娃娃和书籍都有著一键回城的功能。
而后者,你確定摧毁掉,不会放出什么更恐怖的存在。
卢修斯继续思考著。
他开始翻阅起了自己的记忆。
时刻校准记亿,校准认知是调查负的必修保柱。
1
一,
1
一大3
防止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神偷偷篡改自己的记忆,以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一个失控的调查员的危害性绝比他自己正常的时候想像的要大。
既然时间被静止了,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被动了手脚。
那么记忆没有...道理不出问题。
隨著校准记忆工作的开始,在思维深处构建的记忆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些。
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思维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近一百年的记忆,如同古老捲轴上的繁复图案,在眼前一幕幕快速闪过:回应祈求、看书、烤火、喝茶、解决异常、偶尔和闯入蒙古包內的牧民友好交流,聊聊天.!..
卢修斯穿梭於这些记忆的片段之中,时而驻足凝视,时而掠过,將灵感放到了最大,不放过每一个片段,试图捕捉到一丝的不自然和异常来。
不断循环的一天天,好在大部分的信息量都不是那么的大,之前过的挺愜意自在的,也就最近一段时间才忙了起来,他想著,很快锁定了记忆当中的不自然部分。
那是刚刚发生事情的记忆,关乎自己成功击败帝皇,逃生的记忆。
一段貌似没什么问题的记忆:自己的黄之祈愿成功了,成功借来了那位存在的力量,在短时间內,在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內,短暂压制那个黑傢伙,顺利逃生。
只不过,也只是貌似而已。
都不需要放大到极致的灵感额外提醒。
这段没什么问题的记忆做的相当粗糙,就差把“我有问题”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一一不,或许,这段记忆就是想把“我有问题”四个大字给写在脸上。
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又不得不放上一层薄薄的纸张来遮掩,只要將这层纸张捅破就行。
至於卢修斯是怎么发现这段记忆有问题的。
因为无论他获得了再怎么强大的力量,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喊出这样的台词来:
“今天,我就要战他的最后一战!!”记忆中的自己怒吼著,无与伦比的深邃气息在身上流淌著,眼瞳中那蕴含著无上奥秘的黄色图案疯狂旋转。
而对面的帝皇,也同样以一种深沉的口吻说著台词,“..也许一些人不把我认同。但当世上绝大多数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信任我,认为我是一个最崇高的领袖,最伟大的帝皇,我又怎会错?”
“就算是杀死自己的儿子后,保存他们的子嗣也好,只要愚蠢的人不知及其他的人不敢反叛就好.:.我不会错的,就算是错,最后错的也只会是世人的错,蠢人的错,强者的错,那些选择了我的人的错......
,
“因为没有我的智慧及伟大力量,他们仍只会活在当日战乱的痛苦世界。”
在说完不知道算不算是內心独白的狂拽酷炫台词后,便是经典的对拳和对波画面。
最后,以一句“可以和解吗?”作为这段记忆的结尾。
对拳胜利者,也就是自己,瀟洒走进不远处的归乡者號,帝皇一副被摧残的姿態,无助地躺在了雪原中,而天空上密密麻麻的战舰也迫於气势的压迫,停滯在半空当中,不敢有著下一步的行动。
这段貌似没有什么问题的记忆结束了。
好强的既视感呀,什么王道热血漫画的剧情,话说这能算是王道热血漫画吗?
卢修斯在心里疯狂吐槽道,嘴角忍不住地抽抽。
这不扯呢,都不要调查员的核心素养了,来一个基本智商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在平復了翻看这段记忆后的心情后。
卢修斯继续思考起来。
手指不由自主地轻叩著座椅扶手。
又是一连串清脆而沉稳的声响,那是金属扶手与指尖的碰撞所发出的。
在这片广阔而寂静的空间里,各格外明显。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放在了眼前:那就是为什么黄衣之王没有遵从召唤而来?
他確信自己的黄之祈愿仪式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即使不是在夜晚,即使毕宿五没有升起。
即使眼前没有那九块作为祭品的,上面刻有蕴含看无上奥秘的黄色图案的巨大怪异石头。
凭藉著细小金印那更为紧密和深层次的联繫。
他所指向的都应是哈斯塔,即使是奈...某个恶劣傢伙也无法从中作票,干扰仪式的导向性。
除非
他的认印在
根本不是以细小金印作为联繫建立物的,使得他无法准確地建立与哈斯塔的联繫。
又或者是:在他的身上存在看某种更为优先级的事物,与他有看更为深层次的联繫。
这种联繫的力量足以超越细小金印,甚至超越了他自己都不清楚、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演员与观眾的联繫。(在还是调查员时期,他被拽进那座古老而庄严、诉说著无尽故事的剧场之后,推上舞台中央,一遍又一遍地演绎著那个被彻底顛覆、几乎认不出原貌的《红与黑》。)
卢修斯继续思考。
他开始检查著自身的状態,也检查著自己拥有的物品有没有消失。
特別是衣兜里,结实白色口袋当中的土特產们,只要有一件丟失了,那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刚刚的请神术是以口袋当中的某个土特產为导向的话,那自己就成罪人了,整了一个大活出来。
卢修斯还是很在重自己的名声的,也不想多一个“宇宙破坏者”这样的称號。
虽然整了一个大活出来,也没人知道是他整出来的。
那不可名状的存在,足以隔绝任何探查术、预言术。
某种意义上的隔绝。
土特產们没有丟失,卢修斯轻吐出一口气。
在这艘飞船船长指挥室內並不算高的温度下,呼出的气息迅速凝结成了白色的雾气,裊裊升起。
这些雾气並未如往常般消散於无形,而是在离开他身体一定距离后,停滯在半空中。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卢修斯突然念起了这首熟悉的古诗,念起了刻在金色戒指內沿的谜语。
或许,谜底就在谜面上,他猜想看,手指继续敲击看金色座椅的扶手。
只不过这回那敲击声並没有限制在一定范围內了,而是慢慢向著界限外扩散而去。
之前投掷出的摆件也慢慢向著墙壁撞去,白色的雾气渐渐消散。
停滯的时间开始恢復了正常。
流动起来。
卢修斯起身向著船长指挥室外走去,他要去查看一下自己的水手和燃料的状態。
事已至此,也不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先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