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划破了舰船上的寧静,留下一道璀璨夺目的轨跡。
当帝皇接近金色甲板的边缘,他猛然一蹬。
那力量之大,整个宇宙都为之震颤,
惊世骇俗的一跃!
强大的反作用力如同狂暴的风暴,猛然间席捲了黄金幻梦號这艘庞然大物。
这艘刚刚挣脱亚空间束缚、横跨星河的巨舰,竟在这一蹬之下剧烈摇晃,被无形之手猛然推揉,向后退去,激起层层空间涟漪。
黄金幻梦號上的护盾系统瞬间激活,绽放出万丈金光。形成了一道无与伦比的巨大金黄色护盾,將整个战舰包裹得密不透风,璀璨夺目,散发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而周围的战舰也在变故发生后的瞬间,就仿佛接到了某种命令般,蜂拥而至,朝著黄金幻梦號赶来。它们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猛兽,气势汹汹地逼近,层层的金属躯体挡在了黄金幻梦號的前方,没有人命令它们,它们自发地做出了这个决定,用身躯充当著金属护盾的作用。
整个星空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紧张,充满了肃杀之气,
“我的儿子,你来指挥后续的登陆工作。”甲板上还遗留著帝皇的声音。
儘管很早就对伟大父亲的力量感到敬畏,也听闻过关於父亲力量的种种传说,荷鲁斯也时常在心中描绘那份力量的轮廓,但他从未亲眼见证过。
对於伟大父亲的力量,对於父亲到底有多么强大也仅仅停留在想像当中。
事实证明,他的想像力有些低下了。
现在,宛如神跡降临的一幕在他的眼前发生了。
不,这就是...神跡!
荷鲁斯在心里纠正道。
他的目光紧紧追隨那道远去的璀璨光芒,无比恭敬地目送著璀璨大日远去。
仅三个眨眼的功夫,璀璨大日便降临到了巧高里斯上。
只留下一道持久闪耀、璀璨至极的光之轨跡。
这是对物理极限的挑战,更是对宇宙法则的一次大胆宣战,这样强大的存在根本就不该出现於现实宇宙当中,像帝皇这样的存在,像这样强大的力量只该存在於抽象宇宙当中。
不然,对於这片宇宙的其他种族而言,就有点......太过赖皮了。
“我伟大的父亲,您可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难题,”甲板上的荷鲁斯低声喃喃,“接下来,我还要进行帝国真理的宣讲工作呢!”
而帝国真理的不知道第几条就是:帝皇是人,不是神。
【帝国反对“人类应当將帝皇尊为神圣”这样的异端邪说,帝皇向来严词拒绝这样的崇拜,彻底否认对於他的神化。(有些人认为帝皇只有辞世时才会成神,然而他的不朽之身通常让这种论点变得毫无意义。)无论帝皇具备何等强大威能,无论他身负哪些超凡力量,无论他身为人类种族最光辉伟岸的至高领袖有著怎样的无上荣誉,他依旧是个人!】
对於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东西,展开宣讲无疑是...一种极为困难的事情!
肉身横渡银河,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做出的事情。
至少,荷鲁斯觉得帝国真理的宣讲比较困难。
“各战舰退出防御阵型,回归行进阵型,”荷鲁斯通过讲话器下达命令,“再一次重复,各战舰退出防御阵型,回归行进阵型,黄金幻梦无需保护。”
行驶著星河当中的航群再一次变化,无数的战舰从黄金幻梦號的前方移去,回到了它们行进队伍当中,但仍有一部分战舰护卫在了黄金幻梦號的前方,並且还有著更想上前一步打探情况的打算。
事实上,荷鲁斯在这短短的一瞬已经接受到了无数的申请权限。
附带著或是柔和或是威严或是怒骂的话语。
大远征的部队当中可不止有著原体军团,作为帝国最重要的战略部署,
帝国军部、相对独立的帝国海军系统、帝国行政部门了、帝国內勤部门丁:::
等等乱七八糟的繁杂的部门都会派出人员或是舰船来跟隨,这些舰船可不认所谓的军团之主,所谓的基因原体。
甚至当中还有著不少是仇视基因原体,仇视阿斯塔特派系的。
他们只忠诚於帝皇。
“那神圣的光之轨跡是帝皇发出的,我伟大的父亲已经先一步抵达巧高里斯星球上了,”面对越发逼迫的质问和.:.扣帽子行为。
荷鲁斯不得不通过讲话器再一次解释道,“將军们和大臣们,请注意你们的言辞,你们所说的一切话语都会被我一字不差地传递到我伟大的父亲那里去。”
“而且,我伟大的父亲在临行前说过,由我全权负责接下来舰队的登陆工作,不要用资歷和职位来压我,我们並不属於一套行政系统內部,现在,
我才是舰队的最高指挥!”
最后,荷鲁斯说道,语气当中充满了长久征战所带出来的肃杀之气。
他率领的军团下的有资格接入这个频道的连长们也纷纷出言支持。
爭吵平息了。
黄金幻梦號前的所有舰队都移去,回到了它们行进队伍当中,在荷鲁斯的指挥协调下,舰队再一次加速了,它们以著飞快的速度行驶著。
事情结束了吗?
好像並没有,荷鲁斯站在黄金幻梦號的甲板上,脸色阴沉。
他的好心情被破坏些许,他的眼前不停地扫视著虚擬屏幕,他在记著名字,记著刚刚那些说话不怎么好听的將军们和大臣们的名字,荷鲁斯很是...记仇。
在人类未真正復兴之前,庞大的人类帝国內部似乎就有了些...较为严重的矛盾。
起码有了个苗头。
卢修斯將手搭在厚重的门帘上,后又向前推去。
他预想中的最坏情况似乎没有发生。
门帘外,什么都没有,外面的景象依旧如往常一般风和日丽。
寧静与清冷。
不大不小的风从遥远的地平线悠悠吹来,带来一丝丝细微却清晰的浮雪,以及那难以言喻的寒意,直透心扉。
太阳高掛在蔚蓝如洗的天空中,如同一位慷慨的君主,毫不吝嗇地向大地撒下温暖的阳光。
在这片被阳光深情拥抱的雪地上,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层耀眼的白炫。
他呼出了一口气,白气升腾著。
又將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用力搓搓,搓到通红,搓到发热才放回兜里。
这样比较保暖,热量起码要很久才能散去。
卢修斯插著兜,向著不远处的归乡者號走去。
背后传来察合台的声音,“大兄!”
“不要送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確定了自己內心的道路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卢修斯头也不回,將一只手伸出来瀟洒地摆著。
好男儿文怎能畏惧著离別呢!
他继续向前走去,眼前儘是白茫茫一片。
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吗?阳光这么足,都到了...刺眼的地步。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蒙著他灵感的耀眼金光开始散去。
卢修斯抬头向上望去,后又飞快地朝著归乡者號跑去。
天上怎么有著两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