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別去了，羽翔已经死了。”

“情报明明说他已经重伤了，这...”那名被称作小吴的能力者停止了去接住羽翔的尸体的动作。

“是，他確实已经重伤了，但是很明显，他选择了站著死的选择。”

砰，砰

又是两声手枪枪响。

这回，小吴和领队明显的感觉詹姆斯的枪击变得难以阻挡了起来。

两颗铜壳9mm子弹在近十倍於其设计適配的速度的情况下外壳被空气阻力与空气压缩热等离子化了外壳，留下两道亮绿色的尾跡在子弹后面。

......

詹姆斯仿佛能够幻听到像是油泡泡在自己脑中炸裂的声音，大脑感觉犹如火烧一样，额头更是不断有黄豆大的汗珠冒出，隨后快速蒸发变成额头上又一个无形的印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知道人的大脑按理来说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就算是超能力者也不例外，除非是真的直接在作用在精神上，比如睡眠不足，用脑过度等。

而现在，詹姆斯就能感觉到自己像是同时用脑过度，发高度烧而且真的脑细胞在死亡的感觉。

但同时，他又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好过，不同於之前靠兴奋剂释放多巴胺来对冲疼痛，现在更像是自己的大脑自动过滤掉了疼痛与疲劳信號，能力本身似乎也变得更——

詹姆斯猛地打了一阵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哆嗦，眼前的世界似乎也突然灰暗了一下。

【这...是...原来如此】詹姆斯释怀的笑了。

就在他还在思考时，一道高速刺来的铁砂之刃擦过他的头髮被他堪堪躲过。

【原来是你吗？】詹姆斯看向了正收起铁砂中的领队。

詹姆斯拿起自己的手枪继续射击，每一发子弹都用最大输出的念动力尝试去击破南越剩下二人的防御，但是无果，双方远程谁也短期內打不穿对方的防御。

又是一阵哆嗦，这回心臟也猛地收缩，一种不像是从肉体传来的剧痛在詹姆斯的思维中一闪而过，而此刻他正好也打掉了最后一发子弹。

【时间不多了吗...】

他把枪隨手一扔，从背后拿出一把工兵铲，眼底已经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一闪一灭的银芒再一次不屈的亮起。

詹姆斯，伴隨著一声似乎丝毫没有必要的怒吼，抄起工兵铲以亚音速再一次冲了上去，携带著念动力的一挥与领队以电磁力操控的铁砂棍撞在一起，產生了宛如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剑气”相交的效果。

隨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之音，其声音令地面上的士兵都好奇的往上望去。

输出强大的能力凝聚的武器对决所谓的堑壕战近战神兵，其结果是必然的，本身仅仅是军用钢材构成的工兵铲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攻击，几乎是当场就犹如玻璃般碎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数十块，只留下把手和已经断裂了一半的木柄。

但就在领队打算结束这绝望的最后一回合的时候，他看到了詹姆斯的眼神。

那是一种癲狂。

炸裂开来的工兵铲碎片並没有马上碎裂开，反而是又在某种力量下凝聚在了一起。

领队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经开始因为极其严重的脑过热而开始从七窍流出血液混杂著某种很噁心的半透明液体的詹姆斯。

不只是血液，还有银色的“火焰”，远大於操作上限的灵能流还未被使用就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不...管怎么...样，必须得...再换一个】詹姆斯开始继续用念动力挥舞著同样用念动力维持著形状的工兵铲，其丝毫不顾自己伤势，计算力损耗和能量损耗的癲狂架势打的领队节节败退。

就在领队看似被打的露出一个破绽的时候，詹姆斯反而突然拆散了工兵铲，碎片直向手握著反器材步枪正瞄准自己的小吴。

正计算著弹道与酝酿著能力的小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碎片打了个千疮百孔。

此时，詹姆斯右眼中的银芒已经近乎完全退却，周身的银色光晕也消失了有一会了，心口，携带著一些碎骨被愤怒的领队贯穿，心肌细胞仍在无力的遵循著其规律收缩的职责，將大量高压的血液顺著伤口喷出。

领队的脸上，一半有著还未消退的计划得逞的喜悦，而另一半则是正在占据脸庞对於自己带大的下属被打成筛子的愤怒。

【看来到头了呢】在这最后时刻，詹姆斯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那些可疑的半透明液体依旧在从七窍流出。

他的头无力的向后倒去，倒掛的脸面向著领队。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在最后的时刻，詹姆斯眼中的走马灯也停留在了他能力觉醒的那一天，也是他最后一次见自己的父母。

他无力的將拳头抵在了领队鼻樑上，而就在领队要笑他这最后的倔强时，讥讽变成了惊恐。

詹姆斯的右眼最后一次以无比耀眼的光芒闪耀，右拳瞬间从手臂上被扯下整个轰在了领队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轰爆了领队的脑袋，一声近乎是地动山摇般的音爆声灌进了附近所有人的耳朵，就连天上的云层，似乎都有些被影响到。

反作用力將詹姆斯推的老远，身体隨著重力以拋物线一样的形式在空中飞过，他慢慢闭上了眼，享受著这人生中最后一次飞行，而目的地则是落叶的归宿。

一切意识活动在落地前就已经停止，詹姆斯的尸体砸在被雨水侵泡又被炮火轰击的鬆软无比的泥土上，身体已没剩下多少血液可流，化作了堑壕之间的“无人区”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孙仲明听到了那音爆声，转过头去，一具尸体从天上落了下来。

“詹姆斯...你也尽力了。”

......

“唉，又多了个战爭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