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管不住胯下的鸟,真的会招来祸端啊......
李乐知心中感嘆,將帐册小心收起,对王大成点点头。
王大成大手一挥,“全部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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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房名清搁下茶盏,指节轻敲案几:“可都查实在了?那漕运把总可咬出什么要紧的?”
王大成稟报导:“还没等咱们上手段,便尽数招了,那把总及下属共计二十七人,加上周明德父子和那杨虎,本案案犯共计三十人,均已悉数捉拿,只待大人下令,便押往北边。”
“不急,那周明德尚有命案在身,你先往应天府通报一声,再叫李乐知那小子把这案子的卷宗弄齐整了,务必详尽无遗。”
镇抚使大人眉宇间难得舒展,手轻轻捻著扳指,“这小子倒是块璞玉,助我镇抚司连破两件大案,那小子现在何处?”
王大成回道:“说是去了那张月仙家中......”
李乐知此时正站在张月仙家的老槐树下。
抬头望著斑驳树影,心中百感交集。
张月仙无疑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子,年纪轻轻却没了丈夫,虽然生活艰辛,但她依旧笑对人生,还想著如何帮助失孤的孩童谋生,却因为捲入了周府的漕运案,平白遭受牵连。
李乐知心中暗嘆,命运弄人,若非自己偶然介入此案,周家父子恐怕此时还在逍遥法外,张月仙也是白白送命。
李乐知深吸一口气,正欲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个金石相击般的声音:“这位公子,可识得这宅院中人?”
李乐知转过头,见一老者负手而立,靛青麻衣浆洗得泛白,背脊挺直,眉骨高耸,眼窝深陷却目光如炬,分明是布衣装束,却显气度不凡。
李乐知深施一礼,道:“老丈可是问这家中那姓张的女子?”
老者皱眉道:“正是,老夫听坊间传言,这女子想在此处设立绣棚,专为城中孤女提供生计,此等善举实为难得,老夫特来一探究竟。不成想连著来了两日,却始终未见其人。”
李乐知心中一嘆,道:“这女子前些时日突遭变故,如今已经身故,老丈怕是再见不到了。”
老者一愣,“身故?老夫听说这女子年纪轻轻,怎会无端身故?”
李乐知心中浮现出张月仙苍白的面容,轻轻道:“这女子为奸人所害......”突觉心中悲痛,不欲再说,道:“老丈还是请回吧。”
“这城中发生人命案,老夫怎么不知?”老者闻听李乐知此言,当即大怒,气势不怒自威,“孙文璋把这案子扣下了?是要徇私吗?”
李乐知一愣,心想这位老人家一瞬间气势威严,绝非普通百姓,当下正色道:“老丈息怒,此案原有隱情,已由镇抚司接手,如今已经告破,想来卷宗不日便將发往应天府。”
老者闻言,神色稍缓,沉吟片刻,疑惑道:“你是何人,你怎知此案详情?”
李乐知施礼道:“学生李乐知,如今在镇抚司帮忙做些文案之事,是以对案情略知一二。”
顿了顿,终是对老者身份好奇,又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可是与孙县尊相熟?”
老者微微一笑,“无名小卒,何足掛齿,哪如你镇抚司威风。”
见老者不说,李乐知微觉尷尬,心说镇抚司大名在外,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人家不愿意搭理自己也不意外。
那老者见李乐知面露尷尬,心想这年轻人与自己说了这么多,自己却连姓名都不愿告知,似乎有些失礼,便缓声说道:“这位公子莫要见怪,老夫海瑞,垂垂老朽,確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