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寻欢作乐时间,讲真的,谁想要上班。
不过说到底还是十分开得起谢伊,董卓也没有拒客,抬了抬眼皮,打了个酒嗝,大手一挥:“义涵吶,有什么事不能等老夫忙完再说?”
谢伊异常平静,上前一步,將手中的盒子交给下人,让其轻轻放在桌上,退后两步,垂手而立:“相国,此事关乎重大,盒中之物需请您亲自过目。”
而当盒子放下那一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出,足矣见得里面的东西绝不简单!
此言一出,屋內瞬间安静,两名美姬嚇得容失色,不自觉往董卓身后躲。
闻到这股异味,董卓的醉意瞬间消散几分,坐直身子,目光紧紧锁住桌上的盒子,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打开。
“啊?”
看到盒子里蔡邕的人头,董卓惊得瞪大了眼睛,原本鬆弛的脸瞬间紧绷,两道浓眉拧成了一个“川”字,满是横肉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蔡邕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董卓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几分威严与质问,打破了屋內死一般的寂静,更让吕布警醒,似乎只等一句话就会动手。
一手提拔的人就这样没了,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轻易过去,尤其还是谢伊带来的人头。
这就不得不怀疑这个有前科,又擅长干这事的人了。
“相国!”
早在昨日已想好对策,谢伊神色依旧镇定,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有条不紊地说道:“前时,伊偶觉蔡邕行止有异,心疑之,遂密加留意。”
“竟察得此老贼阴与贼军袁氏兄弟勾连,欲將我军军机要事售於。”
“此事干係重大,伊未敢声张,唯佯与周旋,一面稳其心,一面筹思良策。”
谢伊越说越觉得惭愧,但望著早日取信董卓,察其神色阴沉,便继续道:“伊虽出身寒微,然亦知若不速止,祸將不测。”
“適有机缘,某於前日对其茶水中暗下鴆毒。待其毒发身死,便斩下首级,即刻前来稟明相国。”
说的倒是轻巧,但证据呢?
“谢伊!”
直呼其名,吕布冷哼一声,將方天画戟重重顿在地上,戟尾陷入地面几分,发出沉闷的声响,怒目圆睁喝道:“你此言,谁人能信?蔡邕素以忠心事我义父,岂会骤然背反,乃至丧命?分明是你心怀叵测,欲藉此良机,行刺义父!”
哟,你这大脑怎么还突然增加智商了?
听过界吕布、神吕布、標吕布,但有智吕布和谋吕布吗?
不过没关係,一切尽在掌握中,谢伊岂会辜负蔡邕以死明志的觉悟,当即將其中几封信拿出,交由旁边的下人呈上。
“相国。”
將信交上,谢伊拱手呈上信件,言语恭谨却不失条理:“此乃从蔡邕处搜得,俱是其与袁氏兄弟往来亲笔书函,上面所书,既有商议军机之內容,亦有相约里应外合之谋,更有一份神秘人在后出策。”
嗯?有证据!
“拿来!”
一听这件事跟袁绍和袁术有大关联,时刻担心被瓦解的董卓一把夺过信件,急切地逐字逐句翻看,面色隨著阅读愈发阴沉,额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拳砸在矮几之上,震得桌上杯盘叮噹作响,怒声吼道:“蔡邕大胆!竟如此负我!”
一手提拔起来的中郎將,今天就这样把他卖了,可不得生气吗?
这下董卓基本又对谢伊加深了信任,不过却也有人不希望谢伊占据高位。
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吕布实未料到谢伊真有铁证,但仍不愿就此罢休,梗著脖颈爭辩道:“此些信笺,说不定是偽造,其中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