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
李儒高呼一声,扑通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再看这双眼圆睁,满是急切与担忧,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仿佛在场眾人皆已身处险境。
“谢伊不可不防啊!”
声嘶力竭,李儒脑海中迅速闪过华雄横死、汜水关易主、樊稠命丧虎牢、吕布差点英年早逝以及牛辅惨遭诛灭的场景,这些画面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文优,为何如此失態?”
单手正倚在案几上,董卓手中把玩著一枚玉杯,抬眼瞥了李儒一下,懒洋洋的好像没在意危险在哪里。
“相国!相国!”
连续两次呼喊表现出惶恐不安,李儒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哪里能冷静的他指著外面,急切进諫:“相国不可忘前车之鑑啊。”
“昔日华雄授首、汜水关失陷,樊稠殞命、吕將军青丝遭损,还有牛辅之祸事,哪件与谢义涵无干?”
“此子生性狡猾,善弄人心,又会似墨家的奇巧机关,实乃大患!若纵其隨意行动,恐生祸端!”
“依儒愚见,最好將其留於相国府中,如此才可时时监察其举止,保我等无虞!”
留下?
都这么厉害了,还放一个笼子里?
“哼!”
一看李儒这么急,总感觉像是在嫉妒別人,董卓眉头一蹙,面露不悦,將手中玉杯重重掷於案几,冷哼道:“文优,你莫不是唬破了胆?”
“纵谢义涵有些本事,现下也为老夫效力,且已立了军令状,又身在长安城內,交由王允看管,如何能兴风作浪?”
“若將他软禁於本相府中,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老夫怯懦怕事?”
“再说.....”
话说到一半,董卓停了下来,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点,盯著满头大汗的李儒,语气揶揄道:
“文优既说谢义涵是危险之徒,如今却劝要与老夫同处一宅,你要叫老夫如何心安?”
呵呵,放在相国府邸,那不是给他提供天然的刺杀便利吗?
当日吕布魂不守舍的跑回来,直念叨这玩意儿行动如鬼魅琢磨不透,可万军丛中取敌將首级。
这还能放家里?
还不如丟在外面,先让王允挡一下!如果人跑了,那王允必死无疑!
所以,王允肯定会老老实实看好谢伊!
享受高位已久的董卓,怎么可能会愿意自己跟一个暗杀高手同处一个屋檐下。
最重要的,这里可不只是董卓不希望谢伊留下。
“义父所言极是。”
最喜欢坏事的那个发声了,吕布在旁,心中暗喜,早就瞧谢伊在董卓跟前出尽风头不顺眼,当下连忙应和:“文优先生,你也太过谨小慎微了。那谢伊不过是单枪匹马,能有何大能耐?”
“他若真有不臣之心,我等定不会轻饶!依布看,是你多虑了。”
开玩笑,要是真把谢伊这个大麻烦强行留在相国府,那不是就代表必须十二个时辰得日夜守在董卓身边?
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做得到,吕布又不老,他还没享受够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