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次计划是经过详细商议的,两人自然配合的十分默契。
“还请勿要惊慌。”
神色镇定自若,谢伊微微拱手,身子不卑不亢地前倾,脸上带著一抹自信从容的微笑,坦然地迎上董卓那满是惊怒的双眼,挺直了脊背,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的笑意更甚,语气沉稳而有力:
“相国可曾想,若伊怕死,何敢入相府?今日解兵卸甲,正是要送相国一场泼天富贵!”
听到谢伊为他带来一笔不小的礼物,董卓眯起眼缝,几根手指敲得案几咚咚作响,口气却话里藏针:“斩华雄、破西凉骑,诛我贤婿时,老夫看你可没想著泼天富贵。”
富贵?之前送你的那笔富贵还不大吗?
官职高位,常人仰望一生都难以达到的侯爵,大宛进口的汗血宝马,漂亮的老婆。
结果呢?你直接把和亲使者给杀了!现在又要来投奔?
行,董卓倒是要看看这谢伊到底能给个什么说法,坐在位置上,怒中却饶有兴致。
而早已对谢伊恨之入骨的吕布则是拿稳方天画戟,就等义父一声令下,带人把谢伊剁成肉酱!然后拿去拌麵吃!
“相国,温候暂且息怒。”
身处险地,但谢伊不慌不忙,神色间透著恳切:
“昔日阵前交锋,实乃各自为阵,彼时伊隨盟军进退,不得不战。”
“然自破將立功之后,非但未得重用,反遭猜忌。”
“尤其袁术心胸狭隘,竟欲谋害於伊,一心忠军君却落得如此下场,实是心寒吶!”
看看这演技,那是绘声绘色,一副哀嘆自己忠心不被人知的样子。
吕布冷冷嗤笑一声,面露鄙夷,暗想演得真像!当日你设计埋伏时,怕是没这心思吧!
“唉——”
王允也適时地长嘆一声,眼中满是悲愤:“相国有所不知,我这贤侄在盟军之中,屡立奇功,却遭小人妒忌。”
“盟军诸將,各怀心思,皆欲保存实力,不思进取!”
“谢贤侄先来寻觅老夫,便是想当面表示歉意,深知唯有相国您胸怀大志,有逐鹿天下之能,故才冒死来投。”
嗯?
好像確实是这样。
那袁术一向狭隘心肠,对任何比他有能力的人都是尽力打压,攻打汜水关时还恶意不发粮草给盟友,险些大败的错全都归於袁术!
脸上闪过一丝疑虑,董卓暗自思考到底该不该听谢伊的。
斩华雄,破西凉铁骑,联盟军能一路高歌,轻鬆攻城掠地,几乎全靠这个才年仅十七的少年郎。
如果真如他所说,是袁绍等人不识货,自己把这谢伊收为己用,未尝不是一柄利剑。
“谢义涵,”
董卓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如雷,“你口口声声说要送老夫一场泼天富贵,可你斩我大將华雄、诛我和亲使者牛辅,伤我义子奉先,这笔帐又该怎算?”
这笔帐確实不好算啊,怎么说都是把重要人物砍了,硬生生打脸那种。
但见董卓並没有直接动手,谢伊已经知道董卓这是动摇了想法,先是转头看向吕布,神色坦然,甚至带著一丝敬意,之后这才对董卓回復道:“温候勇冠三军,伊岂敢轻视?”
“当日阵前交锋,伊不过是奉命行事,为了一餐温饱。”
“相国,温候若真要怪罪,伊无话可说。但今日伊前来,正是为了弥补昔日之过,助相国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