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这个朝代,头髮同样不可断!
断人头髮不仅是身体伤害,更是对尊严和社会地位的严重侵犯,绝对上升到深仇大恨级別。
有道是,髡刑乃大辱,断其发,辱人甚於双亲刀斧加身!
“啊!!!”
吕布怒目圆睁,额间青筋暴起,猛地转过身来,血红的双眼仿若要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瞪著谢伊,周身散发著凛冽的杀意。
“竖子!吾之髮肤,受之高堂,汝何敢断吾发!此等恶行,与弒亲何异!”
胸膛剧烈地起伏著,吕布如同一头髮狂的野兽。
狂怒中,吕布不顾刘关张三人的攻势,一脚踹开张飞,一戟弹开关羽大刀,逼得二人胯下战马倒退数步。隨后,他强行调转赤兔马,方天画戟高举,朝著谢伊狠狠劈下。
“义涵快退!”
刘备大惊失色,毫不犹豫地纵马前冲,如疾电般挡在谢伊身前。
吕布盛怒之下,力道更胜从前,方天画戟挟千钧之力劈下。
“哐!”
戟剑相撞,巨大的衝击力震得刘备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渗出。然而吕布这一击太过刚猛,戟刃顺势而下,在刘备手腕划出一道深长伤口,衣衫破裂,鲜血顿时涌出。
“大哥!”
关羽和张飞见状,眼眶欲裂,悲怒交加。
谢伊心中又惊又愧,他万万没想到刘备会主动替他挡刀。
眼看刘备受伤,刘关张三人的注意力不免分散了些许。
吕布趁机稳住心神,暗自思忖,这刘关张三人武艺高强,合力之下自己已难以招架,再加上谢伊那诡异莫测的手段和伶俐招式,继续缠斗下去,绝无生机!
算了!与其死拼到底,不如等来日休养生息,再来一战!
咬了咬牙,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四贼莫要猖狂,他日布必定將汝等生擒活剥!”
打定主意,吕布撂下狠话,手中方天画戟疯狂挥舞,逼退了三人,趁著间隙,驾起赤兔马,朝著战阵边缘衝去。
原本战阵中的士兵们试图阻拦,却被吕布如砍瓜切菜般击退。
尚有余力不是吕布之前未尽全力,而是他心中恐惧与慌乱逼迫他需要儘快逃离此地。
那个瞬间,当眾的暗杀,一切都让吕布感觉自己首次离死如此接近。
谢伊的手段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之前诡异的招式都仿佛悬在他头顶的利刃,加上有刘关张三人在场,吕布自认不敢对垒。
此刻的吕布,右肩甲冑破碎,浑身血跡斑斑,头髮凌乱地散在肩头,脸上满是汗水和血污,狼狈至极。
求生的欲望逼他爆发出更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在阵中撕开一道口子,赤兔马飞驰而出,朝著远方狂奔而去。
刘备等人望著吕布远去的背影,虽心有不甘,但见刘备受伤,也无心追赶,只能恨恨作罢。
“玄德公,您何苦……”
谢伊注视著受伤的刘备,心中五味杂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摸著自己手腕处的臂甲,谢伊打心底清楚,若非刘备將上好的臂甲赠予自己,刘备也不会因少了这层防护而被吕布所伤。
刘备强忍剧痛,面色苍白但目光坚毅,咬牙说道:“义涵有大才,备不可坐视你遭此难!”
甚至是怕谢伊不安,捂著伤口的刘备更是接连安慰:“义涵,切莫自责,此乃我之决断,能护你周全,便无憾。”
谢伊闻言,心中震动,暗自感慨:有此明公,何愁大业不成!今生今世跟定刘皇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今日虽未能斩杀吕布,但董卓从长安带来的西凉铁骑已全军覆没,联盟军也终於可以著手准备攻打虎牢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