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阵雾气自湖心升起,一道身影缓缓走来。他身著青灰道袍,鬚髮飘然,目光深邃如星,此人便是书院中鲜少露面的道玄子。
他停下脚步,微笑道:“林公子,今日辩论,老朽旁观,见你才思敏捷,心性不凡,颇有感触。”
我连忙起身,恭敬道:“道玄子前辈,晚辈何德何能,得蒙前辈谬讚?”
道玄子摆手:“不必自谦。老朽观你,似有困惑未解,可愿一谈?”
我点头:“前辈明察。晚辈修行多年,兼习儒学,然儒道之理,时有衝突,心中常存疑惑。”
道玄子頷首:“阳明心学言『心即理』,道家则云『道法自然』,二者看似相悖,实则相通。心静则理明,理明则道现,修行之人,当明心见性,方能证大道。”
我若有所悟:“前辈之意,儒道交融,方为正途?”
道玄子笑道:“然也。”他自袖中取出一卷古籍,递与我,“此乃《心学要义》,老朽赠你,望你细读,或许能解心中之惑。”
我接过书卷,感激道:“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定当勤勉。”
道玄子微微一笑,身形渐隱於雾中,湖面復归平静。我凝视手中书卷,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此后数日,我沉浸於《心学要义》的研读,其间妙语连珠,令人嘆服。书院生活亦丰富多彩,与张文远、李铁牛等人切磋学问,探討修行,友谊愈发深厚。
某日,我於藏书楼偶遇柳如烟。她一袭淡绿长裙,手捧古籍,眉目如画,见我进来,笑道:“林公子,近来可好?听说你得道玄子前辈指点,想必大有进益。”
我谦逊道:“柳姑娘过奖,不过略有所得。姑娘琴艺精湛,今日有暇,可否赐教?”
柳如烟欣然道:“林公子若不嫌弃,请至琴舍一敘。”
琴舍內,檀香裊裊,琴声悠扬。我与柳如烟合奏《高山流水》,琴音相和,意境深远。曲罢,我嘆道:“柳姑娘琴艺超凡,令人心醉。”
柳如烟道:“音律之道,在於心静。心静则琴美,修行亦然。”
我深以为然:“心静则道显,姑娘之言,与道玄子前辈异曲同工。”
夜深人静,我独坐厢房,窗外月光如水。我翻开《心学要义》,细细品读,运转功法,体內灵气缓缓流转,心境愈发澄明。书院的学术爭鸣、道玄子的指点、朋友间的相处,皆如涓涓细流,匯入我心。
儒家的“知行合一”教我入世担当,道家的“道法自然”令我超然物外,二者在我心中交融共生。我隱约感知到,修行之路似有更高层次在前,如元婴境的微妙气息,虽遥远,却不再虚幻。
我推开窗,秋风拂面,心中默念:“心即理,道即心,证道之路,渐行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