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的是这两天蓉城开启冻人模式,常季穿得还挺厚的,再加上徐琴芳將指甲剪得十分平整,
这才没有让人受伤。
不过这力道,疼痛感肯定是十分明显的,可常季只是扫了一眼,並没有多说什么,依旧语气不急不缓。
“徐姨你先別急,那个年轻人跟墙上的照片差不多得有八成相似,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身高一米七八。”
“皮肤有些黑,身体强壮健康,站姿挺拔规矩,似乎是队里出来的,听口音像是山城那边的,
具体的我並不清楚。”
常季挑选食材习惯了,再加上五感加强以后,眼神越发利了,自然看到的东西就比其他人多。
这要是换个人,都不能注意到人家长得跟一张看过一眼的照片像,更不用说还得到那么多的信息。
可这落在一个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儿子消息的母亲耳朵里,那肯定是不够的。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没有跟他说话吗,怎么就没有问问情况呢,怎么就没问呢,怎么可以不问呢,不问我到哪里去找人呢?”
开头一句徐琴芳还是满满质问的语气,越到后面反而就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泣。
一串串的泪珠划过徐琴芳沧桑的脸庞,混合了焦急仿徨,还有绝望,完全不能自已。
哪怕之前心里有奢望,可实际上徐琴芳心里是有数的,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找到她儿子了。
她义务从事打拐活动多年,愣是凭藉著一股子不要命的劲,完成了不少任务。
间接或者直接促成了许多跟她儿子一样情况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亲生家庭,可依旧没有找到她儿子半点的踪跡。
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继续干了,也干不动了,不然很有可能会拖同组人的后腿,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虽然组织的人安慰她,会帮她继续留意的,可她自己专注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任何真正的线索,別人再继续希望也不可能会很大。
可哪怕极小,徐琴芳也不愿意直言放弃。
於是她回到自己的老家,守在老宅里,打算一直守著,这样她儿子如果能够回来还能有个家。
到时候不管是她儿子变成了什么样,回来还有个家,那就有底气,有勇气和资本继续生活下去,这是她这个母亲唯一能给的东西了。
本来离开找寻儿子最便利的地方,以后只能等著听消息,徐琴芳肯定是不习惯的。
可因缘际会到餐厅上班以后,她慢慢觉得,这样也挺好的,生活是充实的。
她希望儿子要是真的有一天能够回来,看到的是一个虽然思念他,但依旧积极生活的母亲。
而不是一个颓废麻木只有躯壳的母亲,不想让儿子自责。
毕竟那么小被拐走並不是他的错,是那些坏人的问题。
可以说徐琴芳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可还是抱著一线希望的,这冷不丁听到消息能冷静下来才有鬼了。
心里不由自主地就升起一起怨怪来,常季要是能够早点想起来,是不是她就能马上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小波了。
她的小波走丟的时候才两岁,那么乖巧虎头虎脑的孩子。
不过是她错个眼的时间就不见了呀,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像想像中的那样高大健康,有没有受苦过得好不好。
只要一想到她的小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可能吃苦受罪了,心里就像是有把刀一样不断地在割著,让她完全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