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但房间內灯火通明。
纲手烦躁地在房间里步,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自来也则盘腿坐在矮桌前,罕见地没有拿出他的“素材本”,而是眉头紧锁,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闷酒。
两人几乎是前后脚被“护送”回村的。
宇智波景渊似乎算准了时间,让他们在村口“巧遇”。
那场面別提多尷尬了。
两个名震忍界的“三忍”,被几个年轻人像押解犯人一样“请”回来。
当然,虽然行动上带著一些强迫性,但確实礼数周全。
不但给他们安排了住所,还有酒喝。
“咳咳”自来也清了清嗓子,眼神瞟向纲手。
“那个你路上还顺利吧?听说你是『主动”回来关心老头子的?”他故意把“主动”两个字咬得很重。
纲手脚步一顿,狠狠瞪了自来也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隨即昂起头,嘴硬道:“哼!当然是主动!老娘想去哪就去哪!”
“那小鬼派人来请,正好我也有点想回村看看了。”
“倒是你,自来也,怎么捨得从你的温柔乡回来了?也是『主动”的?”她把“主动”也回敬了过去。
自来也老脸一红,灌了一大口酒掩饰尷尬:“当然是!老头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身为木叶忍者,关心前代火影,责无旁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別过头去。
但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反而冲淡了些许尷尬。
短暂的沉默后,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老头子他”纲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真的做了那些事?默许团藏那些骯脏勾当,还用自己的族人?”
纲手不是傻子,三代火影是什么性格,团藏会做出什么事,她並非不知道。
她只是很意外,三代火影居然连火影的体面都不顾了,自己参与了进去。
回来的路上,宇智波光並未隱瞒,甚至可以说是“坦诚”地將猿飞日斩和团藏的罪证简要告知了她。
人证,无证,还有三代火影自己的招供,这些都经得起推敲,没有造假的可能。
自来也重重地嘆了口气,放下酒杯,脸上再无半分猥琐,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痛心:“宇智波止水也跟我说了。”
“虽然细节可能有些出入,但这件事恐怕是真的,毕竟是木叶几乎所有上忍亲眼看到的。”
“老头子他变了啊。或者说,我们离开太久,他早就不是我们记忆中那个『忍雄”了。”
“权力真的会腐蚀人心啊。”
“哼!咎由自取!”纲手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他这一辈子都在妥协,但又对自己所掌控的局势的稳定过於看重。”
“他都那么大年纪了,火影的位置换个人当又如何啊,干嘛为了那张椅子弄得自己晚节不保。
自来也默然。他理解纲手的愤怒,也痛心老师的墮落,
但几十年的师徒情分,让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是啊,他做的事確实不对。但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落幕。”
“被一个后辈,以如此雷霆手段掀翻,钉死在耻辱柱上。想想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