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里景渊叫破他行踪、山本杀意锁定、浮竹京乐彻底摆脱幻象將他围住的瞬间,蓝染的身影瞬间变得极其模糊,同时爆发出远超队长级的恐怖灵压。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发动瞬步,脱离这骤然变得有些不利的局面。
虽然没有瞬神之类的名號,但他的瞬步造诣同样登峰造极,发动速度快到肉眼难辨,足以在绝大多数队长反应过来之前远遁而走。
然而一就在蓝染身形即將离开一番队地下牢狱的时候,
一道清冽的刀光,如同从时光长河中截取的一抹月华,无声无息,凭空出现在他瞬移轨跡的必经之路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仿佛能切开空间的、纯粹到极致的水色刀痕一闪而逝。
“啦—一!”
蓝染那件整洁的五番队队长羽织,左肩脾位置,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整齐的切口。
蓝染的瞬步被硬生生打断,他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跟跪,被迫从高速瞬移的状態中止住身形。
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凝重,
他低头看了一眼肩脾处裂开的羽织,又猛地抬头看向刀光袭来的方向。
神里景渊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囚室的出口处,手中的波乱月白刀尖斜指地面,清澈的刀身流淌著深蓝的光泽。
“蓝染队长,”神里景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著掌控一切的意味,“戏看完了,就想走?未免太失礼了。”
而此刻,山本元柳重国已经如同愤怒的火山,一步踏前,流刃若火的刀锋指向蓝染:“罪人蓝染右介,束手就擒吧!”
浮竹十四郎与京乐春水也一左一右,封死了蓝染另外两侧的退路。
浮竹手中双鱼理灵光流转,京乐的天狂骨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蓝染瞬间陷入了包围之中。
“呵——”蓝染髮出一声低沉的晒笑。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囚牢中迴荡,带著一丝奇异的、带著兴奋的语气,“一次隨性而起的试探竟將自己推入此等绝境。命运———还真是充满了令人措手不及的『惊喜”啊。”
镜水月的能力被完全破解,退路被神里那匪夷所思的一刀封死,这是他第一次陷入如此险恶的绝境。
蓝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镜片反射著冰冷的光,掩盖了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和急速运转的算计。
他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否则,今日恐怕真会栽在此地。
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这两人单打独斗確实非他敌手,但在没有镜水月製造破绽的情况下,要瞬间秒杀他们也不容易。
而眼前剩下的两个——
山本元柳重国,千年最强死神,流刃若火的破坏力恐怖绝伦,自己正面战斗还不是他的对手。
神里景渊,实力深不见底,手段匪夷所思,可以说是导致自己陷入困境的最大推手。
蓝染脸上的表情,在最初的震惊与凝重之后,迅速归於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的不再是掌控一切的从容,而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的目光扫过围堵他的四人一一山本那焚天的怒火,浮竹的凝重,京乐的锐利,以及神里景渊那如同深渊般的平静。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神里景渊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看来,仅凭镜中,水中月,已不足以应对景渊君掀起的这场真实风暴了。”
蓝染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而充满力量:
“那么·就让诸位见识一下,镜水月的倒影照进现实的风景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蓝染双手紧握镜水月的刀柄。
一股与始解截然不同的、更加深邃、更加诡异、仿佛能扭曲现实本身的灵压轰然爆发。
“已解一一”
“镜浮世·水月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