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席官抱著文件匆匆经过,脸上瞬间堆起热切的笑容:“神里队长,您早!昨晚的队务报告已经交给副队长了!”
神里景渊停下脚步,声音温润如玉:“辛苦了,山田六席。你的效率值得嘉许。”
那席官激动得脸微微泛红,再次鞠躬后才快步离开,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转过一条迴廊,迎面遇上一位衣著同样华贵、袖口绣著繁复家纹的男性死神,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属於贵族的矜持笑容。
“神里大人,晨安。”对方的问候里,刻意省去了“队长”的职务称呼,只用“大人”的敬称。
神里景渊脸上的笑意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面具:“宗次郎阁下,晨安。今日气色甚佳,看来昨夜好眠。”
点头过后,神里景渊步伐未停,嘴角那抹完美的弧度纹丝不动,如同烙印上去的一般。
六番队队舍那熟悉的朱红门扉在望,熟悉的灵压感知范围也悄然展开。
队舍庭院中央,数株高大的白椿正值盛放,景渊在距离最近的一株白椿前驻足。
碗口大的朵,瓣层层叠叠,饱满而沉重,纯净得不染一丝杂色。
“队长。”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乾脆利落,如同利刃劈开空气。
副队长九条光代已然单膝跪地。她出现时的瞬步迅捷而利落,像一阵忽然而至的落雷。
蓝紫色的及颈短髮利落如刀裁,几缕碎发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前,更衬得她眉峰锐利。
她跪姿笔挺,如同插在地上的標枪,声音清晰稳定:“三席荒川岩藏,方才在第三训练场进行灵压对抗演练时,未能精確收束衝击力道,將七席竹內顺直接打飞。”
“七席轻伤,已经送去四番队治疗。墙体大面积碎裂,修復需时。”
她匯报完毕,头颅微微抬起,目光沉静地落在景渊脸上,仿佛他是此刻唯一值得关注的焦点。
神里景渊缓缓转过身,对著九条光代,脸上淡淡的笑容似乎还加深了些许暖意。
“啊,是这样吗?”他笑道,“岩藏的干劲,总是如此蓬勃呢。那么,”他微微停顿,“就让岩藏自己想办法把墙补好吧。”
“四番队那边,我稍后亲自去看看竹內。”
“光代,”神里景渊唤道,“你的已解,掌握的如何了?”
九条光代保持著单膝点地的姿势,声音响起,清晰而稳定:“多亏了景渊大人您的亲自指点和倾囊相授,我才能如此迅速地跨越解的门槛。目前形態已能自由掌控,灵压输出也趋於稳定。只是“
她微微一顿,声音里透出属於战士的严谨,“距离真正的心意相通、圆融无碍之境,
尚需时日磨练,不敢懈怠。”
“嗯。”神里景渊轻轻应了一声,听不出是讚许还是別的什么。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终於落在了副队长身上,“很好。”
他微微頜首,语气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满意。
“那么,”神里景渊话锋一转,“有没有兴趣,去其他番队歷练一番,担任队长之职?”
他修长的手指隨意地在身前划了几个数字,动作轻描淡写,“比如—七番?九番?
或者十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