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灵庭。
五番队队舍的檐角滴落著雨珠,青石板庭院漫著潮湿雾气。
队长办公室內,蓝染惣右介的狼毫悬在和纸上,悬腕如鹤引苍松,霜毫触纸剎那,周身气韵倏然静极。
笔走龙蛇腾紫雾,气贯银鉤连星汉。
“水中月非真月,然无水则月不可现。镜中非真,然无镜则艷难成姿。”
市丸银吃著柿饼凑了过来,念出了蓝染方才写出的文字。
“银,你怎么看?”蓝染没有看市丸银,而是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作品上。
市丸银嚼著柿子,端详了一会,却没有直接回答,
他反问道,“您是指字本身,还是这些字组合出来的意思?”
“银,是我在问你。”蓝染像是在责备,但他的声音中又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
“呵呵,蓝染队长真是会刁难人啊。”市丸银几口將干柿子吞了下去,拍拍手上的霜。
“蓝染队长当然是静灵庭首屈一指的大书法家,可惜我这种俗人品鑑不出来笔法的精妙之处。”
“这幅书法,我赏析不出精妙所在,但我大概可以猜到蓝染队长的心思。”市丸银嘴角勾起,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
“那就请你说说吧,你所读出来的……我的心思。”蓝染的眼镜片被泛起一阵白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蓝染队长是在想那位神里同学吧。哦,现在该叫他神里副队长了。”
市丸银一如既往的眯著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呵呵,不愧是银,我確实在想他。和其他庸人不同,神里是有才能的人。”
蓝染先是讚许的点点头,而后推了推眼镜,说道:“那天在现世,大虚袭击之时,他已经发现我们就在附近了。”
市丸银原本一直眯著的眼睛不由得张开了,隨后他立即冷静下来,恢復了以往的样子。
“难道他没有看过蓝染队长镜水月的解放?”
市丸银虽然这样问,但他知道,蓝染不可能漏过谁不去催眠。
蓝染经常去真央灵术学院给学生们讲课,解说斩走白鬼等死神技能,顺带展示一下自己的始解。
在很多人看来蓝染队长是个老好人,不藏著掖著,也不介意別人知道自己的能力。
別人不知道为什么,蓝染队长能如此无私,市丸银可太明白了。
蓝染是为了確保整个静灵庭的死神中没有人能脱离镜水月的影响。
蓝染这么多年来不厌其烦的当好好先生的成果之一就是,无论是护庭十三番队的队员还是歷届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都在镜水月的催眠中了。
以蓝染谨慎的做事风格,他不可能漏过神里景渊这样的青年才俊。
“不止是镜水月的催眠,还有浦原喜助留下的黑色斗篷……能在队长级死神身边隱藏自己灵压的道具,也被他堪破。”
“这样的话,难道是他斩魄刀的能力吗?该不会是一把像蓝染队长的镜水月一样可怕的斩魄刀吧。”市丸银试探性的说道。
“关於他的斩魄刀,我也很好奇。”
“但是更让我觉得有趣的是,那天他陪我们一起演完了那场戏,表演堪称完美。”蓝染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市丸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时候蓝染不需要他的附和。
蓝染站起身,拉开门,屋檐上流下的水滴。
“银,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