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的岁月在这个独臂的宇智波老者身上留下的,只有枕边褪色的护额,和相框里的泛黄照片。
“景渊,要成为……照亮自己的火。”老人最后的话语混著药味消散在暖炉上方。
记忆中的景渊沉默地整理著被褥褶皱,手指忽然触到藏在蒲团下的贺卡——还暦祝。
第三个忆泡是暴雨的声音。
五年前的暴雨夜,玄关的灯在狂风中明灭不定。
景渊盯著眼前滴水的捲轴,封印处的暗部纹章被雨水泡得发胀。
父亲总说“任务完成就回来教你火遁”的清朗嗓音,母亲临行前留下的玩具苦无,此刻都化作捲轴上冰冷的“阵亡”二字,化作爷爷心如死灰的嘆息声。
美琴夫人温热的手掌按上他颤抖的肩头,景渊咬著牙没有流下一滴泪。
第四个忆泡是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触感。
十年前,婴儿的啼哭刺破產房凝滯的空气。景渊在温暖襁褓中睁开眼,看到的世界笼罩著柔和的薄雾。
母亲宇智波梅带著產后虚弱的微笑俯身靠近,她眼角的水光折射出七彩光晕。
父亲宇智波文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掌心,那种粗糙的触感成为他对“存在”最初的认知。
……
最后的忆泡迸发出七彩霞光。
泰山玉皇顶的风掀起大衣的一角,年轻的中医对著朝阳展开崭新的医师资格证。
一道霞光自九天之上垂下,穿透云海的剎那,名为景渊的青年消失在了蓝星。
……
“原来,这才是我完整的记忆啊。”
“真可谓,今日方知我是我……”
当景渊在梦中发出这声恍悟的低语时,整个意识突然被拋入浩瀚星河。
数以万计的星辰在他周身流转,每个光点都像是承载著不同世界的映射。
突然,脚踝传来踏实的触感。
景渊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镜面般的黑色水潭上,涟漪以他为中心不断扩散,倒映著漫天星斗的微光开始扭曲重组。
“这里是?”
他下意识结了解除幻术的印,然而无论怎样催动查克拉,四周的星辰依旧遵循著某种玄奥的轨跡运转,完全不受干扰。
“不是幻术,是我的意识空间吗?”感受著在这处空间自己精神上莫名的鬆弛感,景渊猜测著。
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景渊猛然转身,右手已经摸向腰间忍具包。
三十步开外,穿著白底蓝色条纹装饰的某种和风制服的少年,正眯著眼打量著他。
那人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腰间別著柄造型朴素的刀。
浅蓝色长髮如同冰川融水织就的绸缎,发尾用银丝掐的髮带松松束著,隨意的搭在右肩处。
左边的刘海微微遮住紫色的垂眼,略微勾起的嘴角下有一颗痣。
“还有其他人?这不是我的意识空间吗?”景渊瞳孔微缩。
但真正让他呼吸凝滯的,是对方与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蓝发少年忽然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