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秋愣住,凌静安又淡淡道“此界之中,化神为最高,想要长生,须得飞升到上界,又是无尽的修真,求得大道。上界距此界,十万八千里,化神修为放在上界,也不过沧海之一粟罢了。
慕影,一定会突破化神,前往上界求道。”
她向孟秋陈述著事实,孟秋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试想,倘若真是个普通人,那还真会被她给唬住了。
在土著的眼里,化神修为已是此界最强最强,已经是所有人心中的神明。
但此刻,她搬出来个上界,还说化神不过如此,
这只会让人觉得遥远与陌生,一下子就能体会到个中的差距。
凌静安很诚恳,但同时也很现实,血淋淋地告诉了孟秋这个事实:
你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惜。
在孟秋的眼里,凌静安也不过大道万界之中的一个蚁罢了。
对於她这般世界观的清扫,他也只是一笑:
“师祖,你不妨看一看我骨龄多少?”
凌静安扫了一下,眼神微变。
孟秋真实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接近元婴期。
见凌静安被摄住,孟秋笑道:
“年少之时,我在村中茅厕里见到一只老鼠,只能偷一偷粪吃,还要时时遭到村中猫儿的驱赶。
而后,我也去过一国之粮仓,那里的老鼠可就不一般了,寻常的粮食,它们都不屑於吃,只吃那一万颗之中才有的一颗精米,其余的丝毫不碰。而且还没有猫儿之类的天敌阻碍,於是自由自在。”
这故事说得很明白了,凌静安和孔慕影一时间都沉默了,看向孟秋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样了。
倒是孔慕影还警示般地瞪了孟秋一眼,似乎在责备他,怎么能讽刺自已和师尊是那茅厕中的老鼠呢?
孟秋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於是我明白,只有在接近大道的地方,才能修得最纯正的道。所以我从十万八千里的偏僻之地,一点一点寻道,来到了所谓南州第二的天罡宗。我以为,这里就是所谓的最接近道意的地方了。”
说到此,他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讥讽,淡淡地將眸子投向了凌静安。
凌静安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因为她真的从这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那不是装出来的不屑,而是真的好像对此界这些大道的不屑。
就好像是他天生就是上界来的人一般。
这眼神,装不出来的。
实际上,孟秋確实也不是装的,於他而言,这一界之地,不过新手村罢了。
他是真正去上界,並且修到过道祖的人。
这就是自信。
孟秋道:“修到金丹期的时候,我渐渐能感觉到大道之意了,无论去修行些什么,都突然突飞猛进了。同时,我也意识到了,我能感受到的大道之意,有些残缺。远远不是它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某一天,我突然懂了,我以为我从茅厕走到了天子脚下,但並非如此。其实,我可能也就是走到了一个大一点的茅厕罢了....
”
他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
“真正的『天子脚下”,並不在此方世界啊...:”
说罢,凌静安和孔慕影都为之沉默。
她们因为有了先祖留下来的玉简,所以知道了上界,並把眼界给放高了。
但眼下的这个男人,竟然是硬生生通过自我,思想突破了此界,得到了更高的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