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双臂前伸,径直向那几人按下,几名商贾后脑著地,当即毙命。
一个照面之间,方才还在寺中避雨的多数人已然丧命,化作一地户骸。
剩下的人明显都嚇傻了,缩在原地瑟瑟发抖,一时间更是连动都不敢动。
待尽数了结,那公子才翻身下马。他撑著纸伞,缓步至庙旁,目光扫向尚存的南山四侠与武行当。
“你们也是来杀柳书文的吗?”公子笑呵呵的问道。
余者脑中一片混沌,都摇著头如拨浪鼓;南山四侠的老大则连声道:
“公子,咱们在踏云霞那边见过啊!”
这位公子盯著老大的脸看了好半天:
“是是吗?”
“是的。是的。”
“这样啊。”公子道:“既然不是来杀柳书文的,便安心在此避雨吧。今日雨大,行於雨中,易染风寒。”
老大连连点头。
公子亦笑呵呵转身,重又上马。
车队再度摇摇晃晃远去,彻底隱没於雨雾深处。
剩下的人这才回了神。
他们眼神颇为复杂的看著地面上的尸体,晃的失了魂。
如果是他们的话,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这般本领,著实强大。
回了神的南山四侠是看向了在旁边同样迷惑的武行当:
“哥们几个,你们护送的这队商人什么情况啊?怎么忽然就掏著武器袭击人家了?”
几个武行当闻言,脸上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是昨日早上接的这趟鏢,让我们护送著他们顺著这条路去北境,本以为是个好差事,哪里曾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这还真是为了杀人废了好大的心思。
老大侧头看向了车队离开的方向。
雨水又下,山雾再临,前路不明,已是彻底看不见车队。
老大一时间又有点恍惚。
难不成真是这位公子把风鰲山给平了?
“又折了好些人。”
天色仍旧阴沉,夏日总是这般。
时常下雨。
避雨的竹棚四周被大雾所环绕,看不清楚周围的道路,无旁人可进,好一个安静地方。
几號江湖人正凑在桌子,衣著各异。有的像是商人,有的像是屠户,还有的乾脆就是一袭黑衣,面孔阴沉。
几人围坐在桌子旁边,看上去像是在喝茶,可喝著喝著,那面相似如商贾般的男人便是猛的一拍桌子,將茶桌上的茶水震得翻倒。
“邪了门了,这次大理寺到底派出了什么人?怎么本领这么高?”
“那女人我晓得,是六扇门有名的名捕,五重天的江浸月。”屠户说。
“那女人才杀了几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问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年轻男人!哪来的凶神!你知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江湖上没有这號人的称呼,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消息给的不全就下悬红,京城那批狗养的!”商人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
直接便是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京城那边不厚道,我可不能看著我手下白白送死。”商人一动袖子,便是直接朝著远处走去:“这活老子不干了!你们两个愿意往里面白白添人命就去罢,老子也不拦著你们!”
他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周遭云雾当中,不知去向了何方。
而等到这商人离开之后,屠户侧头看著黑袍男:
“怎得说?这活我也不想干了,那群狗官属实不厚道,我手下兄弟们已经是有了怨言,哪有人愿意做什么白白送死的活?”
“.—再等等。”
“再等?”屠户疑惑的看了眼黑袍男:“你这斯莫不是从京城摸来了什么好处。”
黑袍男沉默不语。
“行,这事我就不多问了,只劝你小心点,免著把自己搭进去。”
屠户也是起了身,抄起了桌面上的长刀,就此离开。
等到两人皆是离开之后,黑衣男人才嘆息一声。
他起了身,毕恭毕敬的朝著雾中方向鞠躬。
腰几乎快要弯折到了地上:
“老爷子,阁兄弟先確实有点快受不住了,他先皆是厂了身家性命在我身上,我著实不忍一直这般对待他先。”
浓雾之並未传来任何声音,寧静的犹如死寂一般,然而黑袍男人却只感觉自己脖颈上传来些许凉意。
他剩下的话尽数含在口汽,大半天后,却是连嘆息都不敢发出口。
他先楼阁和另外两边接的悬红並不相同。
明面上他先需要杀死柳书文。
而实际上.·
黑衣男子下意识的回忆起来了自己曾看过的那张绘图,也就是他先这次的目標。
他至今还记得,
那图上画了个俊俏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