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的酒到一”
小二端著泥封酒罈跨进来,眼角眉梢都攒著殷勤:
“这是东家为女儿降生埋下的二十年陈酿,若非诸位贵客光临,必不舍启封。”
林江沉吟片刻:
“每回客官点这道酒,你们都得现挖一坛?“““
“是啊。”
“那你们老板到底在树底下放了几罈子酒啊?”
“这您可就別问了。”
小二虽然脸上还在掛著笑容,但林江却能明显的看出来,嘴角上那一抹残存的微笑,此刻已经变得有点僵硬。
林江立刻便失去了兴趣:
“我还以为你家院子下面还埋著七八十坛呢。”
店小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马上就重整了自己的笑容,道:
“几位儘量少喝这酒,我们这酒有个外號,叫做三碗倒,寻常人喝过三碗就得倒下。”
林江听了这话,脸色又是变得有点奇怪:
“你们这镇子旁边没有个叫景阳冈的地方吧。”
“什—什么?”
“没事。”林江摆了摆手:“儘管上就行了!上六罈子!不知道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喝不起呢!”
林江大手一挥!
反正走的是公帐!
“您几位要是喝醉了,我们可不负责把你们扶回。”
“我们能喝醉?看不起谁呢?”
店小二见林江如此坚持,只得无奈摇头退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向了三个罈子。
谁会嫌银钱烫手?
林江不以为意,隨手取了几个菜碗置在木案上,拍开泥封倾入碗中。
三人盏来杯往,就著下酒菜说笑,倒似方才种种念头尽数溺在了酒汤里。
几杯酒水下肚,林江也是没刻意催动功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酒水真的实在是太烈了,他竟是真的觉得自己脑子里面晕乎乎。
忽然想起了曾经的玄,当时玄也是简单喝了些酒就醉了。
林江这也才明百过来,玄为何会这样。
有些时候,这醉意並非真的源自於酒,心中若是觉得醉了,那便也是真真切切的醉了。
喝到了最后,三个罈子全都见了底,林江仰头看著外面月亮,仔细查了一下,发现天上有两个月亮。
江浸月而是愣坐在位置上,脸上带著嘿嘿傻笑。
最后是玄,他趴在桌子上,话语当中都带著些含糊:
“林少爷,我真没存坏心。”
“我知道,可你该早些言明。”
“我生怕你不高兴。”
“你不说,怎知我恼不恼?”
“好像確实啊—”角玄摸索著下巴想了好久:“可我总是念头不通顺,可能是怕的极了。”
“为何要怕呢?”
“这谁又能说得清楚?”
江浸月也是一杯一杯的把酒往肚子里灌,她听到这里琢磨了一会儿,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终於是猛的一拍桌子,对著林江方向怒目而视:
“你姓林?!”
林江也是非常认真瞪了回去:
“江湖人没几个化名?你行走江湖没用过假名?”
“老娘行得端坐得正!”江浸月一拍桌子,然后开始著自己的手指头查:“我想想啊,外面有人叫我酒刀客,有人叫我阿离,有人叫我水中月,还有个什么来著,好像是江丽丽。”
林江寻思了大半天,也是大怒:
“这不全是假名么?!”
“我又没逛你们!我叫江浸月,我就是江浸月”江浸月开始毗牙,和一只猫一样:“那你真名叫什么?”
“林江,林江的林,林江的江。”
“这次没骗我?”
“这次不能骗你。”
“那就好。”江浸月傻笑了两声:“林江,林江。”
又是立刻转头看向了玄:
“道长,你叫什么?”
“玄。”
“我说你名字。”
“我名字—.““
玄想了很久,他似乎回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情,脸上最终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啊,我记得,我姓陈。我叫什么来著——我好像叫——
“三狗?”
林江和江浸月对视了一眼。
这名字—.
他们俩確实没想到。
ps:连续两个月四点睡觉,今天一看镜子俩大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