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你们可以叫我皇上!”小鬼忽然激动了起来。
“可你看起来不像皇上。”
小鬼听到这话之后没有生气,一下子就萎了:
“有道理,我现在算不得皇上,我不是皇上你们叫我齐王吧。我还是齐王。”
齐王.—·
林江把这称呼记到了心里。
待眾人落座,齐王袍角扫落积灰,几份餐盘就出现在了眾人面前。
那是个木製托盘,托盘上面放了两个木碗,第一个碗中摆的是满满的粟饭,
第二个里面则是红白肉混合著些粘稠物,嗅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
“我寻思了一下,你们刚才在船上说的有道理,死人的东西你们吃不得,我就得给你们准备点活人的东西。
“这是(hai),是肉酱,里面混了新鲜小鹿、牛续、鲜鱼,又煲作酱而制,虽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我一番心意,还望两位可以尝尝。”
江浸月燮眉避让腥腹,林江却是在沉吟片刻之后,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酱,放於饭上,而后细细品尝。
他原来吃过鹿肉牛肉,自然也尝得出来鱼肉,由吃喝之法尝之,確实如这小鬼所说,里面並没有掺杂什么其他东西。
配著几口粟饭下肚,味道虽说算不上绝佳,但肯定不是什么祸物。
林江朝著江浸月点了点头,江浸月这才礼貌性的吃了一口。
可她还是吃不惯。
小山参戳著木碗舔勺尖,理直气壮的说:
“吃不出味道!”
小鬼闻言,开始流泪:
“竟然又忘了这么一茬,连客人都招待不好,你真是该死,来人,把我拖出去斩了!”
自他背后忽然出现两个黑甲大汉,这小鬼架了起来,这就往外拖。
拖到了一半,小鬼反应过来了:
“不对,不应该斩我自己啊。要斩该斩皰厨,你们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黑甲大汉又停手了,身影骤然消失。
等到眼前这小鬼不再耍活宝,林江才问:
“齐王邀我等前来,只为品鑑肉?”
听到这句话,齐王终是看向了眼前林江。
幽深的目光就像是能够看透一切一样。
林江想了想,顶著齐王的眼神就瞪了回去。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一阵,齐王竟是有点畏缩著的把头垂了下来。
声音甚至都有点小:
“因为我很无聊。”
“啊?”
林江也没想到齐王竟会这么说。
“船上的那一群人过於纵乐,我每次想要找他们说话,他们就都会说我发了癲,我发没发癲我不知道吗?”齐王指著自己鼻子:“我没发癲。”
林江想了想,点头:“確实,你很正常。”
“我就说吧。”齐王顿时眉开目笑起来:“我很正常,我精神良好,所以我和那群人聊不来,然而,我今天的船路过你们的时候,我感觉你们很独特,我觉得你们应该能听得懂我说话,我就把你们拉上来了。”
“可这样不好。”林江又道:“这样容易给人添麻烦,我们明天还得早起赶路。”
“我可是齐王!我给你们添麻烦怎么了!”齐王一掐腰。
“那我们就也说你是癲子。”江浸月也大概摸出来了齐王的性子,便是在旁边跟著帮腔道:“我们也不理你。让你白带著我们过来。”
齐王开始用手揪自己脑袋顶上那两个小辫。
本来应该是长实在头皮上的辫子,在他的手掌当中转移了位置,从脑袋顶两侧拽到头顶,又从头顶拽到脑后。
最终一个放在斜上方,另一个放在耳朵旁边。
他的五官也挤在了一起:
“好吧,我错了,你们別不理我。”
“错了是不是就需要赔礼道歉?”
“你们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齐王瞪眼:“怎么个赔礼道歉法?”
“首先保证我们能回去。”
“你们魂魄又没离开身体,早上一听鸡打鸣,自然就醒了。”齐王道:“我这是入梦法,又不是夺魂法。”
“除此之外—”
“你怎么还有別的条件呢?”齐王又开始瞪眼珠子。
“为什么不能有別的条件?”林江眨眨眼睛:“你想想啊,你是不是请我们来的。”
“是啊。”
“请来的便是客人,你还有求於我们。总不能白求著客人做事吧!”
“对——·对吗?”
“不对吗?”
“对,对!”齐王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白白让你们做事不好,有失王家威严啊。”
“就是就是。”林江笑著道:“如此才能显得出来王者大气!”
齐王一听这话,脸上一下子就露出来了纯粹的笑容,他手脚並用,又是拍手鼓掌,又是哈哈大笑:
“王者大气,嘿嘿,王者大气,真好,你应当受赏赐,你应当受赏赐!”
可马上齐王又头疼了:“可是我这里的东西全都是死人用的,功法也全是死人用的,你们三个里面只有你是死人,我给一次东西,总不能只有你能用吧。”
江浸月看向了林江。
林江脸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