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不是还有参精与家臣?”
不待林江应答,驾车的陈大酱抢声纠正:
“是护院!大支柱!”
林江顺著马车正帘子伸出手拍了一下陈大酱,陈大酱闭嘴了。
“江姑娘问他们俩有何事?”
“今夜授你武艺时,叫上那两个。”江浸月道:“指点一人也是指点,指点三人也一样。”
“多谢江姑娘!”林江大喜过望。
江浸月愿意多教林江身边人,这可是好事。
“还有。”江浸月又想了想:“你之前不还把白子风那把斧头缴获了吗?若是想学这种长柄兵法,我也可以教你。”
那把斧头林江本来想给康傻子来著,但是康傻子却对其不怎么感兴趣,其他人也都不想要,林江也感觉扔了可惜,乾脆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毕竟这是为数不多能在猛砍自己之后仍然保持完整的武器。
“实在感谢姑娘。”
“举手之劳罢了,你这人倒是和京城里面那些文人一样,一张嘴就是各种礼节,文终约的谢字听得人耳腻。”
“道谢自然不能少。”林江对此倒是很执,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自已和林江性子上並不算是太搭调,便是垂下了车帘子。
当天晚上,浩荡商队扎营荒野,行出西北地界,草木渐次丰茂。
如此大的商队生火做饭,便也是热闹许多。
十余处篝火映亮夜空,隨队庵厨掘土为灶,支起铁锅取水烹食,荒郊野炊自是粗简,
热汤泡饃已属难得。
林江这厢却飘著荤香,刚从城镇补给的烧鸡酱蹄油纸未拆,六扇门猎来的野兔正滋滋冒油,鏢师们啃著乾粮坤脖偷警,喉结滚动声此起彼伏。
林江索性留了两瓢肉汤分送,引得壮汉们就汤啃饃含糊道谢。
壮实的鏢师头子也接过了肉汤,道了声谢,而后训斥了下手下人:
“怎好白吃僱主的肉汤!下回都给老子猎山鸡去!”
手下小伙子们高声应道。
林江瞧见这些鏢师兄弟也是起了些聊天的念想,便是坐下后多问了两句:
“兄弟们瞧起来都年轻啊。”
“您可別看我们年轻,我们本事可不小!”
好几个小伙子把胳膊露出来,动手啪啪就去拍自己结实的肌肉:
“每天鏢头都要带著我们跑山,还要让我们举大石头嘞!”
“我能举起好重的!还能举著跑!”
“说的好像谁不行一样。”
小伙子们谈笑的开心,林江也在旁边应道:
“当真厉害!”
酒足饭饱之后,两伙人分明的分成了两派。
鏢师他们聚在一块,商队聚在一块,林江他们聚在一块。
属於那种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两步路就能赶到,没啥事情又不会相互影响的距离。
林江也趁著这个机会,带著陈大酱和小山参找上了江浸月,江浸月带著几人往偏侧走,寻了一处更偏僻的地方。
练习之前得探探基础,林江暂时不必说了,他基本功江浸月都看了。
小山参当时也在战场,大多本领江浸月也都看过。
唯独只剩下一个陈大酱暂且不知底细。
於是江浸月就让陈大酱先露两手本事试试。
陈大酱抄起哨棍虎虎生风,架势拉开便是一通“嘿哈“乱舞。
很快陈大酱就耍完了棍子,江浸月頜首道:
“根基颇稳,缺了虚实相生之变,真要是碰到高手,会被人诈骗出招来,我到时候教你些应对的手段。”
江浸月清了清嗓子,开始依照每个人的缺陷进行讲解。
小山参落座在林江手里,浑身上下的兴奋劲也不是假的。
这可是高人授课,放画本子里面都要写三四话的內容啊!
两人一山参学之,其中陈大酱进步最快,他虽然为人木訥,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毕竟基础功最好,又老实肯听,上手自然迅速。
小山参其次,主要是她太小了,江浸月许多手段也都教不上,只能去教小山参一些战术思维,告诉她该往什么地方打,才能把人打的最疼,小山参也是受用良多。
至於林江,
他倒是遇到了些麻烦。
拳法的架势倒还好,可接触到这长柄斧头时,他这基本功不足的毛病便露了出来,怎么挥砍怎么不到位,还是能被江浸月一戳就破了形。
怕是得多些时间,好好练习了。
月过中天,林间呼喝声渐歇。
直到月上三竿,两人一山参在江浸月的指点之下收穫颇丰,便是向营地走去,打算回去休息。
可才刚一到营地,却见玄正皱著眉头四下打探,手里还拿著符篆。
“怎么回事?”林江快步上前问道。
“公子。”玄指了一下地上,那方是几个躺在蓆子上睡觉的商客,各个眉头紧锁,
脸色铁青:
“他们的魂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