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寨头有什么好吃食吗?”
“琼浆玉液自然没有,但周围山鹿味道颇佳,尤其是鹿羔嫩肉,公子如若是好吃这一口,务必尝尝。
“善。”
两人边说边笑,直接就去找陈大酱了。
在这一路上,还有不少山匪从四方冒出,零星几个莽匪举刀欲扑,皆被飞石贯颅,打到了最后,街上的普通人已是匆匆回了家,把房门大关,窗户紧闭。
而镇中的山匪也不完全不敢靠近了,全都躲在石砖土瓦后面。
待寻见陈大酱时,只见他正擦拭棍棒,周遭散落著七八具匪尸。
陈大酱瞧见林江后,也是挠了挠头髮,尤为不解:
“少东家,正要称粮,这几个撮鸟偏要往棍子上撞,您可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江眨眨眼:
“瞧起来风鰲山已经知道咱们来了啊。”
“那怎么办?”陈大酱挠头:“我还啥也没买到,车还空著呢?”
林江拍了拍康傻子:“不用买了,有人请咱们吃饭!”
暮色浸染山脊时,马车到了一处山洼间。
这寨子藏得刁钻,须穿过荒原、钻过荆棘丛,方抵山褶间的隱秘所在。
如果没人带路的话,在这么一大片无人的开拓荒野上,想找到的地方確实很难。
寨门內炊烟繚绕,包头幣的妇孺穿行其间,竟与寻常村落无二。
“幸得乡亲们给碗饭吃,咱们才扎住根。”康傻子解释道。
“风鰲山这么败名声,亏得百姓还能信任你们。”
“他们败的是之前积累的名声,可百姓眼亮著哩,分得清人皮豺狼。”
康傻子带著林江他们进了村,路上许多人都朝著这方投来好奇目光。
林江敏锐的察觉到周围有些人的目光当中还夹著警惕。
等康傻子把他们带到临时扎起来的大帐前,军帐前布帘掀动的剎那,炸雷般的吼声已撞出来:
“洒家不懂康哥说的那些,就认个死理!那便是当官的都不得信!上次咱们信那个当官的,让他们上了山,结果就把咱们大哥给毒死了!还把风鰲山祸害成了这一番模样!合作?合作他个几把!”
林江循著声音看过,瞧见一面无鬍鬚的禿顶大和尚手中拎著个锤子,大声吵。
禿顶大和尚也察觉到了林江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瞧向了林江。
看到这忽然出现的外人,大和尚跨著步子,走到了林江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著他。
打量了好几眼,冷哼一声:
“官家的白面郎?细皮嫩肉顶个鸟用!”
康傻子挡在了林江面前:
“念缘,休得对客人无礼。”
大和尚撇撇嘴。
康傻子面带歉意的对林江道:
“这傻和尚法號念缘,是大寺明德当中的高僧,可惜脾气暴躁,犯了嗔戒,被明德驱了出来,到了我们山寨。”
林江端详看大和尚那油光程亮的铜锤:
“出家人不如用禪杖。”
“顶个鸟用!又轻又不好用,不如洒家这锤子,这玩意砸著天灵盖就开!”
大和尚。
“可禪杖也有沉的啊。”林江比划道:“若將锤头鏤空嵌铜铃,抢起来风雷齐鸣,当不似韦陀法器?”
大和尚被林江说的愣了,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和个鸡蛋一样的脸:
“好像有点道理。”
林江觉得这大和尚很有意思。
逗完和尚,林江转头看康傻子:
“你找我们过来,总不是为了逗和尚吧。”
康傻子摆手:“想要逗和尚,我直接带著他去找您就完事了。先请上座,咱们细细说。”
几个手下立刻就搬来了两张椅子,林江和陈大酱也依次坐在客座上。
林江落座时不著痕跡捲起袖口,袖里小山参兴奋得鬚鬚直颤。
袖口里面的小山参还挺激动,这种满是江湖味道的会议她只在书册里面看到过,今日瞧见,当真是心旷神怡啊。
康傻子正了正脸色,勾起之前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难得正经起来:
“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朱,你叫我朱大就行。”
“好,朱公子。这次我们找您,主要还是为了风鰲山。”康傻子道:“现今风鰲山满山皆是匪,民不聊生,死人无数,如若是可以,我等愿意和朝廷合作,联手剿灭风鰲山,
还此地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