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比渝乡那个號称京中有作坊的餐店差了许多。
甚至还嚼出来了两粒沙子。
草草果腹后与陈大酱分头行事。
他想要在镇子里面稍微逛一逛,如果能碰到正儿八经风鰲山的人,可以抓来一个询问询问,而陈大酱则是需要备一点食物在车上。
接下来他们需要打游击,肯定是不可能一直在镇子里面守著的。
两人谈好之后便分头行事,陈大酱驾著马车,拎著哨棍,出去买食,林江留在镇子里閒逛。
过两条街巷,小山参忽从衣襟探头:
看了一会儿之后,小山参忍不住嘆息道:
“这镇子死气沉沉的。”
確如所言,往来行人头查脑,连檐角野猫都蜷著不动。
林江被这暮气所染,连打三个哈欠,既无新奇玩意儿,也无可口吃食,倒后悔没隨陈大酱採买。
在林江意感阑珊之时,他忽然瞧见街边有一个摊子。
他是个留著长鬍子的算卦先生,左右两边立著旗號,写:
“天机可测,人心难量;红尘万丈,一卦渡舟。”
林江眨了眨眼,算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之前在路上也见过几个算命先生,其中打的旗號大多都是吹嘘自己能力超凡,而唯独这人文雅许多。
而且·.
林江眼中精光一闪,他能清楚的看到这算命先生脑袋上有著一股深蓝色正在指著林江方向。
这是沉吟算计。
如此深的顏色,恐怕这人早就盯上了自己。
乾脆笑笑,林江直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抬眼看林江,並无任何意外,只是平淡问道:
“八字还是测字?”
“测字。”
林江才不会把自己的八字给出去。
这世道上下方子最方便的手段,一是获得此人贴身物品,二便是知道真实姓名和八字。
但凡是本事到了的方术士都可以用八字施展咒法,或是让人接连倒霉,或是直接用咒法杀人。
至於测字。
风险就差得多了。
递过一张白纸,林江接过来之后想了想,隨便在上面写了个“来”字。
算命先生接过白纸之后看了一眼,笑道:
“来方未置,可拆为一木二水,木为巽卦,又为风相,水为坎卦,指正北方。以风正北,公子这是打算去风鰲山啊。”
林江眨眨眼:
“那你知道我去风鰲山是干什么吗?”
“公子,何不再写一个字?仅靠一个字的话,我实在是推论不出来。”
林江这次乾脆没在纸上写,而是在桌子上面写了个一。
“就这个字了。”
算命先生瞧了一眼,笑道:
“来字缺一为米,可公子这面相堂堂,和山匪明显不是一路,自然是用不到去风鰲山寻米,而公子这一字又是画在我这木桌之上,所以米中木字也得去掉,只剩下两个点,向下一延...”
算命先生边说著边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叉。
“公子可认识这个字?”
林江沉默了。
差点脱口而出“艾克斯”。
“这字念义(yi),原为割草收麦之物,后称假称评定安定之意,可谓是:义者,治也。”
算卦先生笑道:
“公子,你是来平定风鰲山山匪的。”
言罢,算卦先生压低声音:
“您是朝廷的人吧。”
林江:“...—
本来再说最后一句话之前,林江確实感觉著算卦先生本事尤其,可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林江脸色就绷不住了。
“你蹲我。”
“您在进镇子之前已经了好几伙山匪了,现在这片地界有点耳朵的人都听过您的名字。”算卦先生笑道。
林江敲了敲桌子:“你这不是算出来的。”
“话不能这么说,”算卦先生摇摇头:“这本事三分猜七分算,我是算出来的。”
“若我说纯属路见不平?”
“长野城来了京城的钦差大人,直指风鰲山,我不认为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侠客见义勇为来此。”
钦差大人?
哦,铁皮子游说来到六扇门办事员。
这人確实算得精明,收集的消息都是对的,只可惜中间出了点差,算错了数。
林江只能无奈耸耸肩:
“我真的只是抱著见义勇为的心过来的。”
“我懂我懂,”算卦先生笑道:“您只是侠客。”
林江无奈嘆息。
这怎么说真话都没人信呢。
“既然我是侠客,那你是谁?”
“我啊。”算卦先生道:“我是风鰲山军师。』
顿了顿,继续道:
“之前的风鰲山。”